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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黎看着她额际细密的冷汗,泪珠子一个劲的往下砸,嘴唇被咬得发白,却再不敢开口,但其实她并不在意——如果这能让她觉得好受些的话。
秋兰溪不是习武之人,若是她在这种环境下还能隐忍,那才显得奇怪,燕清黎想得很明白,所以她心平气和。
毕竟如果她真生气的话,在秋兰溪争执时洗脚水快溅到她脸上时就该生气了。
等看着浑浊的药水逐渐清澈,燕清黎才道:“好了。”
战战兢兢的侍女立即过来将木盆抬走,此时秋兰溪都还在忍不住垂泪,可见确实被折磨得够呛,但燕清黎知道,她的眼泪一半是难受的,另一半约莫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刚才的话,想借此再拖一会儿。
燕清黎垂眸看了眼身上被水打湿的衣物,微蹙了蹙眉,她没有吓人的恶趣味,所以没有先去换衣服,拿起手帕帮她擦了擦眼泪,这个举动足以让对方知道她并未因此生气。
秋兰溪确实为此松了一口气,然后身子便忍不住朝后仰:“殿下,你手才刚碰过洗脚水。”
“…………”
燕清黎又好气又好笑,非但没收手,还恶狠狠的揉捏了一番她脸上的软肉:“小没良心的!”
秋兰溪嘟了下嘴,她抬手自己抹了抹眼泪,低头看着红肿的双足叹气。
其实洗脚水的温度并不高,只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个想离开,一个不想,遭殃的就只有脚了,事后直接便肿了。
好歹没脱臼。
秋兰溪只能如此宽慰自己,更希望它明天别更肿,不然鞋子都该穿不进去了。
燕清黎见她已无事,便去换了身衣裳,等回来时她还坐在凳子上,盯着自己的脚不敢下地,显然怕更加难受。
她问过大夫,在未来七天药效都会一直持续下去,不过并不会像刚才那样明显,等药效过去时,便是开启第二个疗程的时候,如此三月,方才能结束。
燕清黎决定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暂时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她走过去将人抱到床上,帮她往有些肿的双足上抹了抹药,上药之后室内都飘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倒并不难闻。
秋兰溪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并无嫌弃之色才往她怀里蹭了蹭:“殿下,明天还要这样吗?”
“不用,”燕清黎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感受着她紧绷的身体立即放松下来,眼中不由带了些笑意,“睡吧。”
秋兰溪嗯了一声,这一晚着实把她折腾得够呛,傍晚那点伤春悲秋早就被忘在了爪哇国,毫无心理负担的睡了过去。
燕清黎说她没良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知她没有生气后,连表面功夫竟都不愿意做了,换成平日里,她准得为燕清黎这般放得下身段吹上几句彩虹屁将她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潜意识里倍受鼓舞,日后就能更加往这方面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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