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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你拽什么拽!”嗡鸣尾音不散,怒声便起,紧接着脚步混杂。
楼梯设计时的转折成了隐蔽屏障,加上光线暗,下层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上层有人。仉星航又下了两步,看见一个微胖的男生倒在扶手铁栏,刚才撞楼梯的就是他。
阮芳雨握着拳站在他对面,周围拥簇着五六个人在拉扯他。他们挑放学才来堵人,又在两层楼梯拐角的隐秘处,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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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奇瑞反撑一把,在其余人拉住阮芳雨时炮弹般扑上前把人狠狠一推,阮芳雨被这胖子撞的后退,背贴在墙上。
陈奇瑞比他矮,发火有要跳起来打人的既视感。“听说转校生昨晚把你堵在储物间好一通收拾。今天小考又超你了。阮芳雨,你现在不应该担心自己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吗?”阮芳雨是特困生,一直靠拿市第一的特殊政策减免学费。这事一中上到老师下至同学都知道。
当一个人高高在上时,种种艰难困苦皆是赞扬楷模,一旦被踹下云端,过去就会变成凄惨笑话,任人茶余饭后咀嚼说笑。
阮芳雨紧紧攥拳,挣开周围摁他的手迅猛扑过去,一把揪住陈奇瑞领口。他很能打,这一点全校都知道,要是陈奇瑞真想动手一对五。双方绝对谁都讨不着便宜。
“打,你打啊——”陈奇瑞歪着脸,又拽又横往他停在半空的拳上凑。“你打我,你把我打伤了,打坏了,我就上医院,一住就是一个月,耗死你。”
阮芳雨紧紧盯着他,今晚本来就憋屈,陈奇瑞又偏挑这时候找事,握拳的手骨节咔嚓响。可他不能肆意挥拳,他活得很累,背负太多,首当其冲的就是钱。
纵然心里关着的猛兽要冲出囚笼暴戾发泄。可生活的锁链又将他牢牢拴住,恶兽囚笼,动弹不得。
阮芳雨愤怒也憋屈,诸多不甘冲上头,狭长眼角泛红,拳头落不下去,又收不回,肩膀都僵了,连带手臂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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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点出息了。”陈奇瑞看他快要被气哭了都不敢动手,前所未有感觉到畅快,这还是第一次,高高在上的阮芳雨露出这种表情。
陈奇瑞吃定他赔不起医药费不敢动手。掐住阮芳雨指节从自己领口拔下,往后一推,阮芳雨撞在身后斑驳老墙上,他神情更加得意嚣张。“阮芳雨,你就是个没人养的贱种,生下来注定要吃气当孙子,有娘生没娘养。”他抬起自己脚上那双新鞋,理理鞋带,用手指去抹弄脏的鞋尖。“别不认命。老子这一双鞋顶你一个月零花,我天生就比你这贱胚子命好,金贵,我操你妈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碍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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