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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宣双手接过陶宪之递上来的茶一饮而尽:“谢陶公子厚待,不知公子今日相邀所谓何事?”
“前几日问了夫子,谢公子三月十四的生辰,比我长了两日,你我同窗一场,不必生分,在下想叫公子一声谢兄,不知会否唐突。”
“在下不才,不过是个称呼,陶兄随意些。”谢宣心头狂笑,倒是想不通这一世是怎么了,这两个人物都争先来与自己称兄道弟,难不成重生一次还改了命格。
“如此甚好。此次相邀便是前几日去夫子处看了谢兄的文章,不得不说印象深刻。谢兄竟然对《九章》与《公孙龙》都有此独到见解,想来平日里涉猎颇广。在下自愧不如。”
“不过是碰巧看过两本闲书,钻了个空子,得不了这般夸赞。倒是陶兄大名如雷灌耳,皇上亲赐入宫腰牌,皇子身边的陪读,能与陶兄同窗,乃三生有幸。说起来,倒真有一事疑惑,不知......”
“谢兄是说我来书院读书的事吧。”陶宪之语气轻松,“想来书院同窗都有这般疑问。家父说我在皇宫里陪皇子们读书学的是一家之言,治国之道,于我并无大用。我们这等人,将来是定会入仕,做臣子就得有臣子的样子。在下不才,来书院并非为了大道而是习得如何做个合格的臣子。”
陶宪之如此诚恳的回答让谢宣始料未及,说到底他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时无话,倒是陶宪之满不在意,继续道:“听闻谢兄是沧州人氏,年纪轻轻只身远走他乡,此等胆色令人敬佩。”
“不过是形势所迫,算不得有胆色。”谢宣惊讶,陶宪之居然查过他。
“不知谢兄在京中可还住的习惯?若是不惯,大可告诉我,力所能及定当在所不辞。”陶宪之说话间又与谢宣添上一杯热茶。
“如此甚好,在下先谢过陶兄。”陶宪之约他之前已经打探过自己了,这样一来,这场谈话便决然不是简单的讨论个学问。陶宪之既然肯坦诚相告自己学臣子之道的,怕不是为了将来的君主做谋划,想挑些个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可是谢宣仍是想不通,若陶宪之这般早就开始谋划又怎会在上一世放弃入仕。
谢宣来了书院一月,风平浪静,而这样的状态在短短几日间完全扭转。一是那日陆檀帮谢宣打架,还宣称与他乃八拜之交,让人慨叹谢宣好手段,这么短的时间竟攀上了这等贵人。第二点便是那次测验的名榜并未正式公布,谢宣是甲子的消息却像是插了翅膀一般传遍了书院。从前还对这个半路出道的插班生有所怀疑的,如今再见都带了两分恭维的色彩。
谢宣对这些名头倒不甚在意,说到底他一个三十岁的人了,与比自己小一半的孩童比做文章,赢了他也不觉有何光彩。自打李之源入学,他一颗心便悬着,原因无他,李之源跟林恒志做舍友这事儿,实在放心不下。为此他不惜放下面子,找胡夫子请他疏通疏通,答案却是这一次学生招的太满,实在没有空床了,若是想换,也得等到明年。
李之源自己倒是不怕,自上次谢宣与林家兄弟闹那么一场,他与林恒志的矛盾便再次激化,反正在书院中,没父亲劝着,他也不惧,拍着胸脯跟谢宣保证:“哥哥放心,他若是敢使坏,我保证不放过他。”
每逢听到此句,谢宣都只是弹一弹李之源的脑门,道:“好好抄书,待会儿考你功课。”
好在林恒远上次被陆檀吓唬住了,想来是两兄弟通了气,林恒志倒真没有为难李之源。如此便过了一月。这一月李之源每日一休息就被谢宣逮到了自己那儿逼着练字抄书做文章,还严厉的不行,一点儿也不放水,就连陆檀都时常笑谢宣竟是管的比夫子还多。李之源怨声载道,宁愿回自己房去面对林恒志。
李之源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书院休假这一日,这次正好赶上端午,书院做主,给每个学生发了一串大粽子才把人放回去了。谢宣将李之源和自己的东西收拾成了一个包袱,自己背着,李之源则“受累”提了两串粽子。院门大开,李之源看到了站在院门外的李恒,头一回感觉如此亲切,抛下谢宣奔向了李恒:“父亲,您终于来了。”
三人坐上马车,李恒不过问了一句:“怎么样小源,之前那么想来书院,如今心满意足,这一月可高兴了?”
李之源嘴里正吃着个粽子,听到李恒这么一提,委屈上涌,差点没被枣核呛住。谢宣给李之源拍拍背,又拿出竹筒给了他温水,然后就听见李之源说:“父亲,我现在还能换书院吗?太可怕了,上学一点儿也不好玩。哥哥骗了我,他从前说了要是我入学便会陪着我玩,这入了院倒好,他倒是日日陪着我了,就从来没有玩儿过,逮着我就让读书,练字背课文。前几日夫子留的作业明明是背《道经》,哥哥愣是逼着我把《德经》也背了,这就算了,还让我抄了两遍,还不许有错字,错一个字,整张纸就废了。纸多贵呀,父亲,我都说他浪费不好,他非不听,您瞧瞧,我这手上握笔的茧子又比前些日子厚了。”
谢宣听到自己的一番苦心被李之源如此控诉,不免有些尴尬,道:“小源在甲字班,抓紧点儿总不会有坏处。”谢宣心中实在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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