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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这个时不时更新的账号就是展言唯一能够看到江少珩的地方。他划了两下,检查了一下账号最近更新的视频,这两期都是关于街头涂鸦的,出现江少珩的视频还停留在三个月前。展言百无聊赖地翻了翻评论,看到有人问最近都没有看到Jiang去华盛顿广场弹琴,他出了什么事吗?
视频的发布者回复,Jiang有事,最近不来了。
展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跳回到了沙发上,往展言的腋窝下钻。他微微抬起了手臂,让他趴好。逆子屁股对着他,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开始开摩托车,大尾巴悠闲地在展言的下巴上扫过来,扫过去,把冰箱上陈年没有打扫过的灰都涂到了展言脸上。展言微微别开脸,顺手摸了摸展昭的脖子。逆子转了性,这回没挠他,还是咕噜咕噜的,脑袋瓜抵着他的掌心,像在跟他撒娇。
展言突然问他:“展昭,你也会觉得孤独吗?”
展昭的尾巴又扫过来,他躺躺好,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懒得理睬人类的胡言乱语。他的尾巴不动了,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展言的脸。很痒,但展言没躲。逆子难得贴心,替他遮住了没有人看到的一滴眼泪。
那个记者说得都对,他对工作只是冷漠而已。唱歌曾经是他最喜欢的事,但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这一切是否还有意义。那张单曲本来是他要自己写的,但他那时候太忙。拍戏,代言,活动……他的时间被细化到分钟,每一秒都带来巨大的收益。后来他不得不在年底前把单曲做出来,否则晚会上就得唱别人的歌。展言最后屈服了,公司为他买了一首歌,他特训了两天的舞蹈,就这样上了舞台。而那个他本来以为是他事业中最重要的一个首发舞台,仓促得令他措手不及。他在录制前两个小时被塞了一张改过的歌词,因为原歌词里有些地方“价值观不正确”。然后他被套进了一套红得刺眼的西装里,像个木偶一样被牵上台,站在那里推广当地某个农产品的时间都比他真正唱歌的时间长。
展言后来意识到,没有人在意他唱得怎么样,演得好不好。电视台的人不在意,公司不在意,导演也不在意……甚至粉丝都不是很在意。他们只需要他在这个位置上,在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情就可以。讽刺的是,唯一会在意他做得好不好的竟然是那些恨他的人。
后来陈芳芝问他,今年再出一支歌?展言回答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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