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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点点时间,便被人捷足先登了。
景瑋离开,失去了震慑的臣子们顿感轻松,其中几个面庞年轻的文官簇拥在景姒身旁,左一个“太子”,右一个“太子”,叫得热切,斛律铖走近了一听,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要么是想要邀太子参加什劳子无病呻|吟的诗会,要么是新得了一匹千里良驹要请太子鉴赏,要么就是请教一句冷僻诗词的深意……斛律铖阴翳的目光从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果然,大半都是方才偷看景姒的人。
少年太子温润如玉,对他们每个人都微笑以对,饶是拒绝他们的邀请,也是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毛病。
婉拒了邀请,把那些不知道从那个旮沓里翻出来的诗句一一解答,景姒面上温和,心里已然烦躁。
这些世家纨绔子,因祖上荫蔽才有了入朝为官的资格,见天不想着如何报效国家,只知道摆弄那些无用的东西。
真是,一点也不想理会。
“哼。”就在此时,一声冷哼响起,打破了表面的融洽,沉默了一早朝的少年将军语气讥讽,“本官还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不仅要处理家国大事,还要充当某些学业不精官员的太傅,为他们答疑解惑么?!”
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那个拿偏僻诗句问景姒的文官羞红了脸,愤愤道,“殿下都还未说什么,你一个莽夫倒是颇会打抱不平。”
这下,斛律铖还未开口,却是景姒先说话了,“李侍郎,你刚刚所问诗句,本宫若没记错的话,在《子雅》之中就有,莫非你拜了个误人子弟的庸师,没有告诉你吗?”
《子雅》是大雍科考的必读书目之一,李侍郎连那句诗就在《子雅》之中都不知道,的确是“学业不精”了。
被景姒说得抬不起头,李侍郎恨恨看了斛律铖一眼,咬牙道,“臣术业不精,请殿下责罚。”
“责罚么?”景姒微微笑了下,“那便把《子雅》抄写一遍吧。”
“是。”这么不痛不痒的惩处,李侍郎随时都能让伴读为他抄写出几十遍出来,但好歹还是丢了脸面,李侍郎不愿多留,告罪之后便摔袖而去。
其余人都是以李侍郎马首是瞻,现在领头的走了,他们也不敢再做纠缠,便跟着纷纷离开。
这下,大殿之上竟只剩下景姒与斛律铖二人了。
斛律铖骤然紧张起来,手心直冒汗,他看了景姒一眼,发现他竟看着自己,当下更紧张了,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太,太子殿下。”
景姒看他捏紧的拳头,突然笑了一下,眸子微微弯起,比起刚才的温润多了一丝狡黠,“刚才汉话说得不是很流利么?怎么又结巴起来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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