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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着身体，垂着眼埋在对方的肩窝里。

雨水一点点打湿两人的躯体。

林招云心慌慌地喊了一声“奥斯汀”，他的声音被雨水闷着，湿闷着。

大雨覆盖了他的声音，但敏锐的血族依旧捕捉到他爱人的嗓音。

“嗯？”

“你、你为什么要开枪……”林招云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是雨水还是其他什么水，他紧紧就攀附住奥斯汀的肩膀。

他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腔前，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声，很重，像是敲击在他的侧脸上似得。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奥斯汀的身体就顿了一瞬。

过了很久，奥斯汀才缓缓开口说话。

“你应该知道，血族能活很久，我这样的纯血更久。”

林招云被他圈在臂膀之中紧紧地压着，只能轻微地点点头。

血族天然的寿命没有低于一千岁，越强活得越久。

“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

“没有谁吸引过我。”

“你三番五次出现在我眼前，我都假装没有注意到。”

林招云懵住，原来那时候奥斯汀注意到他了……

“我当时想的是，不过就是漂亮了点，明艳了点，可爱了点……”

“可事实上，不是一点，我被你完全吸引住，就像是三百年没见过长得漂亮人类那样。”

但其实，奥斯汀见过无数漂亮人类，但从没有那个人这样吸引他。

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粉色的脚趾，从皮肉到骨骼，从声音到视线。

如果没遇到林招云，他大概会沉默、冰凉、阴翳，孤独地永远活下去。。

换一个又一个名字，变一个又一个身份。

可就让他遇到了。

这样鲜活的生命。

不想要陷入下去，却相悖地无可救药地陷入下去。

奥斯汀停顿了一下，忽然突兀地转折。

“但你不爱我。”他声音很轻。

“什么？”因为雨声，他没听清，抬眼去看对方稍微踮起脚尖。

奥斯汀单手就将他托起来，抵着树干，鼻尖碰鼻尖。

林招云“啊”地交了声音，连忙夹住对方怕掉下去。

两人脸上都掺着雨水，林招云湿润着，睫毛都打了捋，散乱地缠着，连发丝都缠绕在一起。

“我无法忍受你不爱我。”奥斯汀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

林招云蓦然颤了颤睫毛，手指尖揪紧布料，嘴唇翕动几下又闭上，不知道说什么好，慢慢地咬住下唇。

他这样的神情落在奥斯汀的眼中，钳住了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

乱七八糟中，奥斯汀找到林招云喘气的空隙，断断续续地说：“如果你能像我喜欢你那样，那么喜欢我就好了。”

“不，十分之一就够了。”

“一想到将来悠长的岁月中可能没有你，我更加无法接受。”

“我宁愿永远沉睡。”

“所以你要让我死，我就去死。”

他慢慢地退开一些。

林招云颤着眼睫看他，睫毛上全是水渍，星星点点，雨依旧下着，让他听对方的声音那么低不真切，但他全都听到，手指紧紧地揪在奥斯汀腰腹衬衫的布料上。

“宝宝，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