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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无上的椅子,去争夺它,所以你们结党营私,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权利倾轧的时候就没想过枉死多少无辜?你享受着老三这些年的经营,挥霍着他利用两江科场舞弊挣来的钱和经营来的关系,帮助你在冀州军扎根,让你得以钦差的身份到两江、到我跟前来耀武扬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来枉死多少无辜的学子?多少百姓费尽十年二十年,好不容易供养出一个能够光耀门楣的学子,结果像只蚂蚁一样惨死你们争权夺利的斗争下?你替他们喊过冤吗?你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你现在怎么不去死?”

霍昭汶握紧茶杯,既有一丝不知因何而起的恼羞成怒,又有觉得昌平不知死活而心生嘲讽和厌恶。

“诡辩。”霍昭汶:“皇权斗争、官场是非,自古以来未曾停歇,追逐权利是人的本性,我劝不了别人向善,也没有背负他人作恶本性的善心。学子参加科考是为了当官,本质也是追逐权利,既然参与进来,自然必须承担出局的风险,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是有可能面临的结果,和我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国法国法,国家法令,是为了规束最基本的作奸犯科,没有因作恶者获利便是犯罪的律法。我不犯法,何来同罪之说?”

霍昭汶犯下茶杯,抬眼看向昌平:“倒是姑姑以身犯法,千刀万剐怕不足以平民愤。”

昌平若有所思:“你比太子聪明。”

霍昭汶:“太子端方稳重,高瞻远瞩,更是御下有方,小六何德何能可与太子比拟?姑姑莫被偏爱迷了心眼,失去判断力才好。”

昌平笑得非常愉悦:“你还比他谨慎,不愧是皇兄中意的储君人选。”

霍昭汶语气很平静:“姑姑慎言。”

昌平看向戏台,声音也很平静:“可是小六,你杀不了我。”

霍昭汶眉头一皱,还未开口便有人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顿时脸色剧变,扭头瞪向昌平,似乎惊讶于她的心狠手辣。

所谓无毒不丈夫,她倒能与之媲美,还更胜三分。

抬手,霍昭汶低声一句:“带一路营兵前去……”看了眼昌平,他说道:“前去支援。”

那人点头,离开公主府赶回旅店回复来请求支援的暗卫,速速领一路营兵赶去采石场。

昌平唇角带笑:“是赵白鱼?”

霍昭汶虚心请教:“姑姑从哪里看出是赵白鱼?”

赵白鱼和昌平认亲后,老老实实缩了回去,连杨氏的案子都打发出去,还是刚才营兵来报昌平打算灭口采石场,提到请求支援的人是赵白鱼,霍昭汶方惊觉他既低估赵白鱼,还忽略了某些细节。

昌平:“平博典杀了三个潮商,理由是看见潮商和赵白鱼说话,透露了点牙行的阴私,今天有人来说是你到衙门报案,发现那三具埋在采石场附近的尸体,还提到有个小少年拿着老十的黄龙玉珏出面救你。我就想着,老十怎么掺和进来了?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管文滨算是老十的门生?”

寻遍洪州,只剩下一个赵白鱼。

“许以二品大官,鼓动管文滨查杨氏和潮商的案子,进而追查采石场,借此端了两江官场和我这公主府……背后主谋看似是你,实则处处都有赵白鱼上蹿下跳的影子。”昌平嘲弄地看向霍昭汶:“小六,你自诩黄雀,殊不知赵白鱼走在你前面,偶尔回头引导你向前走,他才是那只黄雀。”

但凡有点傲气的上位者都忍受不了被底下人愚弄的滋味,尤其是默认储君的霍昭汶。

霍昭汶面无表情:“循名责实,论功不论绩,是个好用的臣子就行。”

昌平讽笑不止。

而此时戏台正演到四品官被真正的罪犯和不知情的爱妻误导,错判无辜,受害者押赴刑场,人头落地,枉死者的亲人撞柱痛陈贪官污吏,那清正的四品官愕然,才意识到判错案子。

霎时妖风袭来,天地变色。

“碧血溅染我乌纱……草菅人命错杀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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