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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晴嘴角抽了抽，哪有随随便便的成功？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玉不琢不成器。”

纵然家境优越，但路是要靠自己走的，父母总要去世的，不可能一辈子扶持你。

自己立不起来，说什么都没用。

杜二小姐用手捂着孩子的耳朵，忽然来了一句，“知道我为什么挑了赵一帆吗？”

这也是沐晚晴迷惑不解的地方，“脸好看？”虽然比一般男人好看些，但还没到出类拔萃的地步。

“嗯，好看是一回事。”杜二小姐神色淡然，“也好掌控。”

沐晚晴：……！！！

杜二小姐微微笑道，“为什么这么惊讶？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明白，情爱太缥缈转眼即逝，不如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虽然读书不行，但好歹是个读书人，孩子会读书就能走文官一途，你也知道，军户是代代相传的，我如果嫁了一个武官，我的儿子也得是武官，尸山血海的来回趟，一不留神就不得善终。”

她出身将门，见到了太多的血腥和杀戮，她不愿意让子孙世世代代都经历这些。

她不想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生怕哪一天接到噩耗。

她受够了母亲的眼泪，受够了提心吊胆的生活。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不合时宜，对祖先不敬？太过自私？”

沐晚晴忽然有点明白赵家没有占到杜家多少便宜，却名声不好，被人不喜的原因了。

敢情是这位二小姐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只要不伤害到别人就行。”

说她自私吧，她没有伤害别人，只毁夫家的名声。

至于她，一个恋爱脑，好像也不算什么坏名声吧。

只要杜家不倒，没人敢看不起她。

“我就知道你能理解这些，我也只告诉你一人。”杜二小姐眉眼带出一丝淡笑，“日子是自己过的，自己舒服就行了，哪管别人怎么说。”

沐晚晴默然了，“你都没告诉过你的家人？”

“他们不会理解的。”杜二小姐脸上的笑容淡了，“觉得我脑子糊涂，总比知道我不愿意让子孙走武官一道强。”

杜家以武起家，以武立足，以武建功立业，无数杜氏子弟浴血奋战，马革裹尸，才换来了今天的荣耀。

她这想法等于是否定了这一切，是对家族的背叛。别说杜家不能接受，外人也不能接受。

但人各有志，不能说她全错了，如果出身在文官之家，她这种想法就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