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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他拿过毛巾,看了眼毛巾,又看了眼她。
商渔脸热起,“我、我给你……”
他拿着毛巾擦起来,几不可闻的嘀咕了句,“挺香啊。”
商渔红了脸跟着他往床边走,没敢应话。
厉斯远在她床边毛绒地毯坐下,“上来。”
他挑挑下巴,商渔啊了声。
“不早了,赶紧上去睡觉,明天早自习,不怕迟到了。”
商渔看他靠着床头柜,“你、你要在地上坐着……”
她看了看床,又不敢说其他。
厉斯远毛巾扔她脸上,“别瞎琢磨,上去睡觉。”
“好,好……”
商渔挪过去,在他的注视下,有些僵硬的把自己放在了床上,外面电闪雷鸣,房间忽明忽暗,她燥热的不敢看他的脸。
“阿远……”过了片刻,她挪着自己到床沿,厉斯远垂着头,闻言轻嗯了声。
商渔不说话,手默默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垂到了床边耷拉下。
厉斯远头动了动,侧眸看她两三秒,叹了口气,抬手将她的手握住,声音里有燥热和无奈,“快睡吧。”
“阿远,你别坐着,你躺下。”
“……我知道。”
过了一会,衣服摩擦地毯的窸窣声响起,厉斯远在地毯上躺下,抓着她的手没有再丢过。
场外雷声轰隆隆,像是在头顶滚过炸开。
房间陷入安静,握着的两只手像海鸟与鱼,在平静的水面依偎。
手心里的温度像含在舌尖的一颗橙子糖,酸甜、清冽,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厉斯远都不敢去碰商渔的手,怕松开的瞬间,便被召入一场敲骨剥髓的疼痛之中,他浑浑噩噩觉得自己行走在大梦之中,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自己。
厉斯远是人发飘的冲进医院的,跑掉了一只鞋,头发凌乱,人在前面跑,灵魂飘在后面寻不到路。
急诊室门口,曲令慧的哭声痛入骨髓,见到厉斯远的一刻,抓着领口就打了过来,“我让你看着妍妍,你去哪了!你去哪了!她最喜欢你,她醒来肯定会先去找你!你不在!你去哪了!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着你妹妹!”
厉斯远喉咙刺了把利剑,他说不出来话,每个呼吸都像小刀剌过嗓子,他疼的分明要咳血,又什么都没呕出来。
曲令慧抓着他歇斯底里的哭,没有几下往后晕了过去。
厉斯远抓人的力气都没有,跟着母亲一起摔倒在地上,远处,李婶魂早就没了,癔症的坐在角落,“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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