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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摇头,他们连面都没碰过,何来不敬一说。
“那你为何?”皇帝就不明白了。
太孙抿了抿唇:“孙儿觉得她周旋在权贵之间,行径太过钻营,不像个出家人。”
皇帝拧起眉头:“那你是否想过,她若不这样做,又以何立足?以何自保?她让陆谢两家的名誉毁于一旦,你以为陆霆和谢允礼真能不秋后算账?”
太孙顿时语塞。
皇帝长叹一声,到底还是稚嫩:“其实朕也不是很喜欢她这个人。”
太孙愕然抬眸,眼底有种找到共鸣的喜悦。
皇帝一点都不喜:“但是朕不会表现出来,因为她有可用之处,她的医术能让朕身心舒坦,朕还能让她为重臣施针已示恩宠。你若是普通皇孙可以全凭喜好行事,但你是太孙,你没有任性的资格。你要知道,人无完人,若是求全责备就会无人可用。”
太孙带着一脑袋皇帝的谆谆教导离开勤政殿,心里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有一点倒是明白了,皇祖父希望他礼遇善水,因为这个人有可用之处。
于是,善水伤势恢复之后,赵太监再次来到慈念观,请她进东宫为太子妃施针。
太孙打量不紧不慢走来的善水,眉头渐渐皱起,眼前这人与记忆中判若两人。记忆中的她和所有出身显赫的贵女一般,满身的骄娇之气。如今她身上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锋芒,太孙归咎于戾气太重。
善水对人的情绪向来敏锐,所以一眼就发现这位太孙的不喜,可能是因为谢允礼,也许是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这种人她遇见的多了,绝大多数面上依然客客气气,趋利避害人之本性。
善水按部就班地为太子妃施针。
结束后,太子妃淡笑着说:“道长果然是妙手回春。”
善水看得出她的欢喜有限,这是一个真正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子。据说太子妃和已故太子鹣鲽情深,看来并非夸大其实,太子病故,这位太子妃便心如死灰。
客套两句,太子妃起身离开,她过来全是为了成全儿子的一番孝心。
太孙孝心固然真真的,传召善水却也有自己的私心在。
太孙对善水道:“谢允礼的判决已定下。”
善水摆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太孙抿了抿唇:“秋后问斩。”
这么重!
善水有一点点意外,看来是昌平公主的眼泪起了作用,自己倒要感谢薛甄珠,单是自己,谢允礼绝不会得到如此重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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