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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觉愧对马本初,许久没敢来将军府,听说马家军不仅成功抵挡了湘南的入侵,还反守为攻,打的湘南军连连败退,便趁着马本初心情好前来恭贺。
马本初让朱锦融坐下,没有提起旧事来责备他,朱锦融放松了不少,与他闲话了一番后问道:“将军可听说过萼州新任司马余望言?”
马本初低着头摆弄手中的新弓,言语间有些不屑,“李宏图派到萼州看着离善朴的走狗而已,提他作甚?”
余望言在萼州刺史府扰乱集议的事,马本初早有耳闻,派人打探到他只不过是老梁王身边的奴仆出身,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朱锦融笑道:“此人心胸狭窄,与离善朴和唐玉山之间都有些嫌隙,不瞒将军,我已经买通了他身边的人,此人若能能被将军所用,从离善朴身边偷得些机密回来,对将军大为有利。”
马本初把弓扔在一旁,嗤笑一声,“离善朴那毛头小子年纪虽轻,不足为惧,却不是余望言那等庸人能轻易对付的。”
马本初与朱锦融相识多年,虽然不怀疑朱锦融对他的忠心,但知道他无甚才能,难当大任,再加上他被唐玉山骗取十万担粮食,对他更不抱希望了。
朱锦融赔笑道:“将军,所谓家贼难防,余望言是李宏图亲派的司马,整日待着离善朴身边,离善朴防得再严也难免会有泄露军机的时候,即使余望言偷不到机密,于我军也无甚损失,何不试试看呢?”
马本初心情大好,听朱锦融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不阻拦他,拎起新弓起身奔校场而去。
深夜,离善朴盘算着要不要先写封信告诉唐棣他退亲的事,又觉得此事至关重要,还是当面对她说明比较妥当。
他让泓澄研墨,思量着给唐玉山和杨君兰的回礼,思索良久,才在纸上写下了玄龙宝驹和前朝画家悠邻谷的兰花图。
玄龙驹是离善朴弱冠之年父亲离川海送给他的坐驾,全身毛色黝黑发亮,身长近一丈,日行千里,是当世罕见的宝马良驹。
离善朴马术过人,却不懂武功,指挥过数次大小战役,还从未上过战场拼杀,只有在校场中跑马的时候骑过几次,平日里当做宝贝一样供养着。
他赞叹唐玉山的雄浑气魄,能成为一山之主,想来武功了得,这马与他更加相配。
上次在从栖山庄的正房前拜别,杨君兰穿着一件绣满兰花的家常袍裙,听说她出身侯府,想必对名家字画颇感兴趣。
六年前离善朴高中榜眼,前朝名家悠邻谷老先生亲手赠予他一副兰花图,转送给杨君兰最适合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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