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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韦浮在自家园林中说政事,摇头道:“只是太子羡那个模棱两可的证据,本就无法给晏清雨定罪。晏清雨去蜀州一事,总让我不安。因他此人行事不动声色,少露痕迹。我唯恐他说是查徐固,实则去查别的事。”
韦浮目光微闪,轻声:“蜀州有什么,是不能碰的?”
林承蓦地回头看他,目光如冰如电,带着审度。
韦浮低头:“弟子失言。”
他微笑:“所幸少卿一心办案,并不参与朝廷之斗。”
林承冷斥:“朝廷之斗,岂是说他独善其身,便是可以的?他不参与,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立场了。
“太子羡早就死了,我不会因为一个宋明河的死前乱语,就认为如何如何。只是晏清雨这个人,和他那个老师不同。左明整日糊里糊涂,晏清雨看似不说话,实则对什么都看得清……但是江河,晏清雨入朝三年,我却从未看清他,不知他所求为何。
“不知道一个人求什么,便无法让这个人为己所用。我隐隐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感觉,他对朝堂上这些手段,清楚非常。他已看透我,我却未曾看透他。
“例如我们要为太子殿下而急于办逆贼之案,他便暂避风头。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过于老练……”
韦浮开玩笑:“也许他真是太子羡?”
林承忍不住笑了。
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林承不觉感慨:“晏清雨不为我所用,至今让我感慨。我仍记得龙成二年,初初见到他的科考答卷,即使他不是我的弟子,那篇文章我也不得不说他写的好。那年的题目是‘国之何往’,是我与陛下一同商议的……”
他陷入沉思,又问韦浮:“你今年的题目是什么?”
韦浮沉默一下,答:“士之所终。”
林承怔一下,没想到吏部今年出了这样的题。
一道清脆娇俏的小女儿声音窜入园中:“爹,你有客人?”
韦浮回头,见到一个娇俏少女从月洞门后走来,嫣然如花。
此女正是林承的女儿,林雨若。
隔着一道窗,林斯年站在长廊内,静看着园中其乐融融,听着他们笑声。他甩袖而走,阳光阴翳落在淡漠面上。
热闹是他们的。
将他屏蔽在外。
而一道人影闪过,披着黑色斗篷,高大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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