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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来,并不是看几位娘娘的动静,单单就是来看忻嫔,这一位绝非善类,花荣想不明白,老爷到底为什么愿意为她们母女谋前程。此刻望着忻嫔离去的身影,美人在雨中的身姿果然别有风情,不可否认忻嫔当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皇帝对她不动心,也实在稀奇。
可花荣心中忽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了不得的事,家里人说老爷近来在外头养女人,难道那个女人是那苏图夫人,她们母女一样的美貌,而那苏图府里的人,也曾传说年轻的继室妇人不守妇道。
花荣回到皇后面前时,五六个宫女正捧着各色各样的蓑衣斗篷给皇后看,她不是嫌这个草太硬,就是嫌这木屐要脚下打滑,叹气道:“还是我去接清儿回来吧,这么大的雨,别着凉了。”
花荣本有要紧事对皇后说,可皇后的心思全在十二阿哥身上,就连刚才还僵持了很久的事她都不在乎了,花荣无可奈何地站在一旁,她有时候觉得这样挺好,可还是常常会觉得,皇后这样怕是连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拿我的斗篷来,我要去接清儿。”皇后吩咐花荣,却见花荣出神,她上前笑着催促,“想什么呢,如今我可无事一身轻了,让她们闹去吧,这六宫的权力到底有什么意思,你看连令贵妃都不要了。”
花荣轻声道:“令贵妃娘娘掌权十几年,从小贵人一点一滴地做起,从和公公到吴总管,为她安排下多少得力之人,紫禁城圆明园都在她的手中。皇后娘娘,您觉得令贵妃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奴婢觉得麻烦事儿,还在后头呢。”
皇后听一半忘一半,根本没打算放在心上,劝花荣放宽心道:“但你也看看,这么多年,令贵妃几时给我添麻烦,若不是为了将来能和清儿一起住在紫禁城里,我才不想针对她呢,我的目的达到就好,别太过分了,她是个好人。”
关乎皇权继承的事,在皇后口中却这么轻描淡写,如今花荣唯一能放心的,便是皇帝身强体壮,她估摸着皇上这龙椅还能坐上个十几二十年甚至更久,那时候她花荣,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命活着,老爷大概也早就作古了,何必操心那么远的事呢。
之后忙着为皇后穿戴斗篷雨衣,要去书房接十二阿哥回接秀山房,外头的炸雷惊得人心慌,果然这压抑的天气里会有压抑的事,京城里传来消息,三阿哥病故了。
大阿哥没了后,三阿哥一直是长子般的存在,可是仿佛这一代的皇子被下了咒,做长子都不如意。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和不被母亲重视的无奈,三阿哥谨小慎微在皇帝面前十几年,即便没有了大好前程,日子尚能好好过着。谁知病魔无情,让根本没有母子情分的母子俩,先后几个月里一起走了。
弘历当日就派四阿哥和五阿哥主持三阿哥的身后事。
且说四阿哥为了避免咸福宫的悲剧,一直把自己两个弟弟管得很严,决不让八阿哥和十一阿哥为了母亲的事而被父亲讨厌,现在三阿哥突然没了,四阿哥便是兄弟里的老大,一贯小心的他,突然就感觉到了肩上的压力。
为三阿哥守灵的夜晚,永珹和永琪兄弟俩对饮,永琪很克制,只是小饮了两杯,但永珹似乎太过压抑和悲伤,一杯接着一杯,不到子夜时分就已微醺,慵懒地靠在躺椅上,望着三阿哥灵台前的烛光,永琪上前道:“四哥,等下要做法事,我送你到别处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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