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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知道,这件事上主子从未动摇过,但她还是要提醒:“万一六哥真的见了纯贵妃呢?”
红颜道:“今日之后,派人严加看守。这会儿突然闯过去,若真的抓着他们母子相见,皇上必然震怒,他那性子,是见不得这种事的。”
这件事上,红颜不会心软也不会姑息,可她却低估了六阿哥的能耐,本以为不过是六阿哥和忻嫔在园子里有话说,她怎么能料到,六阿哥真的有本事避开耳目后,从无人知道的角落里钻进咸福宫。
那么多年了,他竟然还记得咸福宫里的秘密,他自然也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可是纯贵妃却不认得自己的儿子了,乍一眼见到瘦小的男孩子出现在眼前,她还以为是哪里新来的小太监,直到看清他的衣袍,明白那不是太监的服色,直到从孩子的样貌上辨认出小时候的模样,纯贵妃才浑身紧绷,颤巍巍地问了声:“是永瑢吗?永瑢,是你吗,是我的儿子吗?”
“额娘……”六阿哥哭着扑在母亲膝下,可他怕外头的人被惊动,连哭都不敢大声,纯贵妃也立刻放下手里的针线去窗前张望,确定宫女太监都偷懒去烤火取暖了,才回身来抱着自己的儿子,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看,哭道,“永瑢你长大了,额娘都认不出你了。我的儿子,真是我的儿子,额娘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
母子俩哭了一场,待冷静下来,便诉说各自这几年过的日子,果然如弘历和红颜所料,纯贵妃把满腔仇恨都诉说给了儿子听,更一如多年前那样,抓着儿子的手说:“永瑢你别惦记额娘,好好用功读书,去和权贵大臣结交,将来你若做了皇帝,我们母子的冤屈就都能报了。”
说了许久的话,六阿哥也怕耽误太久会出事,便道:“忻嫔娘娘还在等我,我要回去了。”
“忻嫔?”纯贵妃关太久了,对于外头的事只零星知道一点点,咸福宫里伺候她的人,本是有规矩不能把外头的事告诉她的,但时间久了人心松散,闷着也是闷着,偶尔就会聊起宫里的事,纯贵妃听说过这个忻嫔,是太后挑来的人。而她更知道,太后与魏红颜一向是敌对的。
六阿哥说:“她是个可怜人,令妃娘娘总是欺负她,皇阿玛去她屋子里,令妃娘娘都能半夜把皇阿玛叫走。她没有朋友,令妃娘娘她们不和她做姐妹,其他娘娘也不敢和她好。”
六阿哥说:“现在宫里,令妃娘娘最大,皇阿玛什么都听她的。”
纯贵妃蹙眉问:“那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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