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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爱不释手地将红颜拥在怀中,感慨道:“你若当真小人肚肠,又怎会说出这番话,朕便是怜你懂事体贴,经历过那些事,你还能反过来想想自己该做什么,岂是常人能有的心肠?红颜,太后是朕的额娘,朕比谁都了解她,往后你们若能和睦,是朕的福气,但若依旧没得转圜,朕也绝不会让她再欺负你。”
还有一半话,皇帝咽下了,他从天津回来时,就想为了红颜被服七八天避孕之药的事与太后说个明白,可一层层理智压下心火,眼见得六宫太平无事,眼见得红颜恬静温柔的笑,弘历最终选择息事宁人,更对皇后倾诉真情,安抚她彷徨的心,挽回夫妻情意。但皇后能体谅他的用心,太后却不会,正好这一次,弘历能把想说的话,好好对母亲说。
“朕便依了你。”弘历答应了,却又恨得咬牙,恼道,“怎么就依了你呢?”
红颜只管黏在他身边,看似没心没肺地笑着,心里却无比踏实温暖,软软地道一声:“自己宠的,没法子了。”
隔天一早,皇帝从延禧宫上朝,朝服层层叠叠地穿戴好,弘历此刻清醒冷静,不免对红颜道:“朕若去对皇后说,皇后必然知道朕是听了你的话,你就不怕皇后不仅不会高兴,更反过来疑你足以动摇军心?”
红颜尚未上妆,青丝松散、惺忪睡意,不过一身常衣裹身,却是最最本真的面目。她含笑嗔道:“皇上这样想娘娘的心思,娘娘才真该伤心呢,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皇上还要问臣妾吗?除非娘娘实在放不下小阿哥不愿出远门,不然娘娘不会有别的理由不随您出行的,不如皇上和臣妾打个赌,愿赌服输。”
弘历不屑地瞥她一眼:“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输得起?”
红颜道:“延禧宫里的东西扫扫,也是值几个钱的,实在输不起,大不了以身相许。”
弘历哭笑不得,嗔她胡闹,怀着欢欢喜喜的心情上朝去,就是遇见棘手的政务也能冷静应对。且在这日得知顺利清剿云、贵、川、楚各地白莲教余孽,龙心大悦,散了朝往长春宫去,唯见蓬勃朝气步履生风。
皇后见皇帝心情如此好,抱着什么也听不懂的儿子说半天朝政,永琮若是咿呀几声,他便得意洋洋地说儿子听懂了,活脱脱一个宠溺儿子的慈父。皇后眼看得这番光景,也明白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动摇他们之间的情意,哪怕是魏红颜的存在。可她却自责不能时常保持这颗冷静的心,怕自己将来还会禁不起挑唆又做错什么事。
“安颐,朕想你陪去五台山。”皇后本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丈夫突然喊她,回过神来听见这句,不禁愣了。弘历继续道,“你若想带着永琮,便带着他,若是留在宫里,自然有人会照顾周全。但朕知道你不放心,可朕问过太医,永琮还太小,不宜带出门。”
皇后这才明白皇帝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和之前商议的结果完全不同了?她试探着问:“不是说要带红颜出行?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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