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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茵笑道:“陆贵人也好,舒嫔娘娘身边的宫女也好,都是明白人,偏偏她自己糊涂。姐姐不必惊动陆贵人,那样的人别吓坏了才是,舒嫔身边的人与我相识十几年,若知道能为舒嫔好,她一定愿意相助。”更是笑道,“纯贵妃要是又拿出吞金自尽的气势,来证明她的清白,事情就更好办了。”
“别的没什么,就怕会吓着舒嫔。”红颜道。
“不不,我是想啊……”如茵眼中露出的,正是当年选秀时不被太后所容的气势,她一手比划着轻声道,“我是想她要再吞金自尽来自证清白,是大概就会掰开她的嘴,把金子塞进去成全她了。”
红颜一愣,阿弥陀佛道:“是我的错,害你造下口业。”
如茵不屑道:“我们随便说几句,就是口业了,人家伤天害理的事做着,都不怕报应呢。”
可是这句话,却猛地戳到了她心里,看着一无所知的红颜,如茵心里惴惴不安,倘若真的是皇后在扼杀红颜做母亲的权利,小阿哥这才多大,皇后就不怕……她不禁用力摇头,要把这样的心思甩开。
红颜见她好端端地突然紧张起来,忙问怎么了,如茵随便扯了几句敷衍过去,在平湖秋月又待了一个时辰,才往九州清晏姗姗而来,一路上遇见几位嫔妃,如茵也是礼仪周正,可背过身就听见悉悉索索的闲话。
说她放着自家姐姐不理会,一进门就闯去平湖秋月,令嫔当年背叛皇后勾引皇帝,是个没良心的人,而纳兰如茵靠着侍郎府才有机会参加选秀被选入富察家,但如今也不把堂姐放在眼中,她与令嫔,果然是一样心肠的人才能聚在一起。
如茵懒得理会,她在侍郎府听酸言酸语的时候,这些嫔妃们还不知道过得什么日子,又有什么资格与她相提并论,这也是如茵的骄傲。
舒嫔的近身侍女春梅,是从侍郎府陪嫁进宫的,过去一道伺候着小姐和如茵,是侍郎府里少有的心地善良对如茵没有任何不敬的人。侍郎府虽然势力,也懂得深宫艰难的道理,就怕亲生女儿的个性无法在这里立足,才很有远见地把春梅做陪嫁送了进来。而如今,春梅正好被如茵所用。
且说见到病榻上的人,如茵有几分心软,中暑不是小病,严重时可要人性命,她真是豁出命去承受这样的辛苦,她可不见得有多爱皇帝,单单为了几分骄傲和风光?
可舒嫔虽弱,见到堂妹依旧没好脸色,如茵静静地听她揶揄嘲讽半天,忽地说一句:“皇上是不是也曾见到您这样的嘴脸,才变得疏远了?”
舒嫔神色一紧,抿着唇没做声,如茵又道:“您说得多了,难免平时不会露出来,可千万要小心。”
“魏红颜,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舒嫔伤心不已,“她真是有本事啊,哄得皇上五迷三道,把你也拉拢成亲姐妹了。如茵……难道要我死了,你才会可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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