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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眼中满是情意,比这馥郁的香气还深浓:“宫里桂花少,朕没来得及嘱咐,他们也不知道你喜欢。来年我们去园子里,你知道的,哪里有一大片桂花树,来年秋天我们在园子里过。说什么不稳重,是你心头好罢了。”
红颜笑:“皇上这样大费周章……”她本想谦逊,说皇帝不必如此为她,可一想到这都是他的情意和用心,不忍扫兴,甜甜一笑:“皇上方才忽然说不见臣妾,也是故意的?皇上就不怕臣妾闻见就是闻见,不循着香气来,不是白费心思了。”
果然丝绢所制的桂花不值得凝神欣赏,但便是真的花朵,也比不得他想多看看眼前人的心,这几日忙碌一直没见着,心里就惦记着,红颜回来整整一年了,他依旧会有怕失去的心疼,一心疼就只想见到她。
听红颜这样问,他道:“若是你不闻着香气找来,就该是朕去找你,拉着你来瞧,也不能白费他们一番心血。这桂花蜜也是圆明园里的桂花所酿制,明年咱们去瞧真的,朕已经为你选好了住处,在四周都种上桂花树。”
红颜想到往事,想到皇帝在当初重阳节后的一整年里,费尽心思地想哄她开心,这会儿满树桂花又算什么,更想到一些有趣的事,自己傻傻地笑起来,弘历问她笑什么,红颜眸中露出狡黠之色,轻声念:“皇上哄人的法子一套又一套。”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青金石手串,“皇上怎么不戴和臣妾一样的手串了,臣妾可是一直戴着的。从前您还特特跑去长春宫找那一串蜜蜡……”
弘历不等她说完,就往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目色暧昧地训道:“朕说过没有,不许提这一茬,惹怒了朕,你预备怎么着?”
红颜吃不住痒,想求饶又努力绷着脸,皇帝在她耳畔轻咬:“这会儿怕了?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然而提起蜜蜡,昔日纯妃到哪儿衣襟的扣子上都挂着一串细珠蜜蜡,想必她如今再见蜜蜡,已成了笑话与凄凉。
眼瞧着六阿哥周岁生辰将至,虽说皇帝早已把赏赐送来,太后皇后也不曾忘记,但似乎就打算这么过了,连一桌酒宴也不打算办似的。纯妃自己更是已经被皇帝撤了绿头牌的人,她都快不记得上一次在皇帝耳边说话是几时。
得知皇帝此刻去了御花园,纯妃赶紧穿戴整齐,她的咸福宫离御花园比别处要近一些,抱上熟睡的六阿哥就匆匆赶去,抱琴劝她说此刻魏常在也在园子里,纯妃赶过去不合适。纯妃却横眉竖目地说:“不然怎么才合适,就要那魏红颜在才好,皇上那么顾全她的面子,才会顾全六阿哥的面子,我辛辛苦苦为他生下儿子,这一整年了,他是不是早就忘得干干净净。哪怕不为别的,我也要当面问他我身体好好的,为什么撤了绿头牌,我就要那魏红颜尴尬。”
抱琴苦劝:“您这样,可要与皇上撕破脸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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