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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怀迁在一旁不禁嘀咕:“这可是赶上学堂了,娘,怎么还留功课,让姜儿多多休息才是。”
七姜拉了拉他的衣袖,不服气道:“别多事,我好着呢,娘说过我若难受了,都是可以不做的。”
展怀迁满眼宠溺地笑:“好,你做功课,我陪你。”
见这俩孩子毫不避忌长辈的亲昵,大夫人不得不提醒:“在我和你们父亲跟前也罢了,出门在外,切不可拉拉扯扯,旁人明知道你们夫妻恩爱,但一定只说你们不检点不稳重。你们当然可以不在乎,可将来若想为朝廷为百姓做些什么,就要有立身之本,不然回头那些老大臣们一句品行不端,就全盘否定了你们。”
展怀迁不禁气愤道:“边境一事,他们明知弊大于利,可为了迎合皇上,顾左右而言他,不正面应对我们的辩驳,实在气人得很。”
七姜下意识地摸了摸相公的胳膊,心疼他在朝廷受的气,想要安抚他。
小小的心思,被大夫人看在眼里,她真切地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里,感受到儿媳妇对自家儿子的爱意。
曾经,她也如此深爱着展敬忠,只要夫妻俩在一起,屋子里的气息都是甜腻的,可她到底不如七姜来得纯粹,在他们的爱意上捆绑了太多太多,最终被压得喘不过气,再也爱不起了。
“朝廷的事,岂能事事顺心,你爹当年可比你稳重。”大夫人劝说道,“早些回去吧,不必再过来请安,我会照顾好你父亲。”
展怀迁心头一热,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他不好意思说的话,七姜敢说,抱着相公的胳膊笑道:“娘,就这句话,您儿子能高兴到明年过春节。”
大夫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嫌弃地说:“赶紧回去,我也要歇着了。”
于是,小两口行礼后退出谪仙居,夜幕已至,秋风清冷,展怀迁从梁嬷嬷手里接过母亲的风衣,亲自替七姜系上后才往回走。
半路上遇见福宝来传话,才知道郡主和霍行深后来作伴往大街上走,也不知算他们这什么名堂,但郎才女貌的,很是惹眼。
展怀迁说了他如何把霍行深怂恿去帮郡主,自然提到了昨日那防晕车的香囊,七姜大大咧咧地说:“我就一阵一阵的,今日坐车去王府私宅,并没有不适,怀个孩子还真是矫情。”
但她不忘提醒相公:“我念叨的话,可不许这么说别人,怀娃娃实在是很辛苦,我只是自己有些烦了,总是惊动所有人围着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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