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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摇头:“不可能,怀迁不是来了吗,他是不是来过,我、我让他们父子一起走的。”
梁嬷嬷忍不住问:“夫人,您是不是喝醉了,全忘了,怪不得早晨说头疼。”
大夫人窘迫极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昨晚儿子来过后的光景,展敬忠是趁她醉了才留下的吗,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没被碰过。
“不提这些了,既然玉扳指不值钱,让他别再惦记。”大夫人匆忙打发梁嬷嬷,但觉身上一阵燥热,额头都沁了汗珠,不自觉地用帕子扇了扇。
七姜便去倒茶来,小心递给母亲:“娘,您喝茶。”
大夫人望着她,在善意温柔的笑容里,渐渐放松了,说道:“我不记得了,姜儿,昨夜的事,娘真不记得了。”
七姜笑道:“这是您和父亲之间的事,我们不重要。”
大夫人依旧窘迫难当,好在能对儿媳妇敞开心怀,问道:“姜儿,你会笑话我吗?”
七姜忙道“怎么敢,不,不是敢不敢,是除了心疼,再没有别的了。昨晚怀迁可高兴了,是他鼓励父亲留下的,父亲犹豫不定,那才是真的不敢,父亲还说,万一被您赶出去,就要揍怀迁出气。”
大夫人气道:“他们父子都是讨人嫌。”
七姜哄着母亲说:“您和父亲分开那么多年,因此稍有些缓和与亲昵,在您自己看来都是大事儿,事实上作为旁观的我们,看全天下夫妻都这样,您和爹做什么都不特殊,并不值得我们大惊小怪的。”
这话,听着叫人心里踏实,大夫人问:“当真?”
七姜用力点头:“寻常过日子罢了,有什么可稀奇的?”
大夫人深深呼吸,总算是冷静了。
七姜则嘀咕:“那个霍行深好奇怪,娘,他为什么要藏我的戒指,他真的喜欢我吗?不过我也谢谢他,我以为只有我会吃怀迁的醋,为了瑜初郡主的事,我可没少费心思,没想到他也会吃醋,醋得在玉颜面前都慌张得失态了……”
听儿媳妇绘声绘色地说罢昨晚的事,大夫人的心思从丈夫身上回到了孩子这里,最让她感慨的是,七姜毫不保留心中的怒气,被展怀迁吓到了、冒犯了,她就会当面说清楚,而不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不敢想,活了四十余年,还不如一个不满双十的孩子来得豁达、通透和自爱,这孩子对怀迁的好,从不建立在为丈夫忍受委屈上,她得自己过好了,才能对心爱的男人好。
“霍行深还能当官吗?”七姜自顾问道,“娘,如今这样,是不是瑜初郡主也没指望了?”
大夫人应道:“这件事,若无苦主追究,旁人没立场要求什么解释,霍家也会沉默抵抗,不会上赶着领下骂名。可也因此,真真假假无从判定,流言恶名会缠绕他多年,礼亲王府无法再从皇室求得许可招他为婿,这就是贵妃的用意。但至于瑜初郡主,若与霍行深能到了两情相悦的那一步,只要贵妃觉着没有威胁,想通融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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