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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是?”展敬忠问。

“没,妾身是说,如此甚好。”萧姨娘欠身道,“老爷辛苦了,您早些歇着吧。”

展敬忠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嬷嬷和小厮们跟去伺候,萧姨娘便退到一旁张罗,这么多年,她从来都只有在这里看的份,对儿子说什么老爷身边的事都是她在打理,话是没错,可事实上,老爷身边从没有她的位置。

不论如何,之后几天,七姜真正过上了清闲太平的日子,没有人作妖,没有人闹事,虽然每天都和展怀迁拌嘴吵架,可彼此都只想逗对方开心,哄着宠着还来不及,谁会真的生气。

唯一让七姜难过的,便是展怀迁的伤口又剔了一回腐肉,好在比之前军营里要强些,这次伤口收得不算太遭,而展怀迁看到七姜在一旁红着眼睛,满脸那藏不住的焦虑心疼,他顿时什么痛觉都消失了。

转眼,四月见了底,展怀迁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左臂的刀伤好得快些,已经能活动自如。

七姜不知道,还每天耐心地喂饭,直到有一天发现这人偷偷地在屋子里用左手挥剑,可每到吃饭就撒娇,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气得她把展怀迁一顿“毒打”,半天都不理他。

但家中太平无事,主子下人都高兴,可代价也不小。

算日子,老太太和上官清早就被送到了目的地,且不说上官家如何对待自家女儿,老太太在别庄,依旧和家里一样,是仆从婢绕、好吃好喝地供着,但即便如此,朝廷上弹劾展敬忠的折子从未停歇,乃至有人亲自追去展家别庄一探究竟。

七姜听张嬷嬷念叨,心里很不踏实,来问展怀迁,却得到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们一年到头盯着我爹,我爹出行多带几个护院,也会被参一本,说他僭越礼制、狂妄自大,何况这么大的事,不被大做文章才奇怪了。”

七姜不理解:“可是,父亲不是很大很大的官吗,那些人怎么敢惹他?”

展怀迁说:“再大的官,也是臣子,皇上要盯着,朝廷要盯着,对家更要盯着,乃至邻国都会盯着,我爹出门上朝,先迈左腿还是右腿,都有人事无巨细一一详录。”

七姜说:“以后,你也会这样?”

展怀迁认真地说:“不只是我,还有你,倘若你不愿过这样的日子……”

七姜摇头:“还没过上呢,不说丧气话,将来真有一天过不下去了,大不了跟你和离。”

展怀迁抬起左手,在七姜嘴上轻轻一点:“不许说这两个字,我听得心都会疼。”

“矫情……”

“不许说!”

这人真严肃起来,七姜倒是有几分慌张的,避开他的目光,眼眸轻轻转着道:“不说就不说。”

展怀迁却不罢休:“看着我说,还提不提了?”

七姜生气了,狠狠瞪着道:“凶什么,我怕你吗,偏说和离,和离和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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