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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不往来了,老爷一直淡淡的,他们也不好意思来贴。”张嬷嬷不屑道,“这是闻着什么味了,巴巴儿地跑来,才方暮春,他们就要来打秋风不成?”
七姜问:“我可以不搭理他们吗?”
张嬷嬷道:“老太太虽然煞有其事,可这里太师府,又不是老展家宗祠,他们说了不算。总之,那头若是以礼相待,咱们也好好的,他们要不做人,您也犯不着受气。”
七姜无奈地叹气:“原本展怀迁昨天就要接我走的,一来我脚伤没好,二来担心玉颜她们,我才多留两天,不然这会子在城外多自在。”
张嬷嬷好生道:“虽然奴婢也想您去城外过得自在些,可是这太师府的一家一当交给那对婆媳,您真的甘心吗?”
“我……”七姜本想说,她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又不是她的家业,但不知怎么,突然就说不出来,改口道,“我也懒得管,再说了,家里就是些柴米油盐,等我先去学如何掌管庄园的大本事,嬷嬷你说好不好?”
嬷嬷心里一合计,还真是,关起门来不过些婆妈琐碎的小事,哪有外头大宗的田地商铺来得复杂,喜笑颜开地说:“好好好,如今您和哥儿有商有量,还怕有什么事不成的。”
说着话,到了前天晚上路过的地方,七姜不自禁地抬起手,想起那宽大的手掌,暖暖地抓着她,仿佛此刻还能感觉到,展怀迁握剑拉弓留下的茧子,在她的肌肤上轻轻磨过。
七姜的心砰砰直跳,忽然就热乎起来,拿手扇着风:“京城的夏天,是不是来得太快了。”
这日午后,又是一场雨,府里派出去好多人,愣是没找见大公子夫妻俩的落脚地,衙门那儿展怀逍倒是去了,忙公务见不上,日落时又听说,在衙门外蹲着的人,也给跟跑了。
张嬷嬷念叨:“这么逼着追着,别把孩子惹急了再出点什么事,先彼此冷静几天不好吗,四夫人真是疯了。”
可惜她们的话,秀景苑那儿是听不进去的,四夫人今天一面派人去找儿子,一面敦促府里上下洒扫收拾,并腾出一处院子,预备迎接贵客。
自然这贵客,七姜不放在眼里,观澜阁里过自家的小日子,谁也不碍着谁。
隔天上午,难得晴好,七姜在后院遛狗,只见小丫头跑来说:“少夫人,前门传话,是有您的信函。”
算算日子,爹娘的回函是该到了,她激动地问:“信呢,在哪儿?”
丫头说:“没送进来,前门只是派人传了话。”
七姜立时将绳子交给映春,提起裙子就往外跑,急得映春提醒:“少夫人,你仔细脚疼。”
脚踝的伤早就好了,有爹娘的信函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在一路下人惊愕的目光里,七姜奔跑着冲到东角门,气喘吁吁地问:“我的信呢,我家送信来了?”
门前下人紧张地禀告:“回、回少夫人的话,连带您家里送来的包袱,都被送去老太太房里了。”
七姜脑袋一嗡:“为什么,那是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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