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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嬷嬷直摇头:“罢了罢了,横竖是皇上赐婚,咱们老爷正经的儿媳妇,闹一闹撒个娇,谁还能把她怎么样。”
说话的功夫,上官清也带着人回到了沁和堂,老太太听罢小媳妇的威胁,手里一下一下敲击着坐榻上的矮几,一屋子的人站着,心也跟着一颤一颤。
这件事还没完,又来一件事,去学里给三公子送午饭的下人,却领着三公子和学里的先生一道回来了。
展怀逸与人打架,对方是侍郎府的公子,左肩被打脱臼,他自己脸上也挂了彩。
老太太正一肚子火没处撒气,出面见了先生,许诺之后会派人到侍郎府问清缘故,客客气气把人送走后,转身就传家法。
消息传到观澜阁,三公子已经挨了十下藤条,这会儿跪祠堂去了,若跪到大老爷回来,还得两三个时辰。
张嬷嬷碎碎念着:“太狠心了,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好歹问清楚对错,错了再打也不迟。”
这样的事,七姜就不好插手了,而她原本也没打算插手厨房的事,只是见不得浪费粮食。
厨房账房的人,却趁机装傻,说好一盏茶的功夫,转眼一个时辰过去,死撑着不来回话,一面还派人往侯爵府去,告诉四夫人知道。
甄家治丧,来来往往乌泱泱的人,四夫人听说这事,气得险些在人前露出来,压着火气命人传话回去,先撑着不必理会新娘子,一切等她回府再议。
很快,四夫人被其他宾客缠去,刚好玉颂和子淑搀扶着玉颜出来,又要回灵堂去守着。
“家里出事了吗?”玉颜问嫂嫂,“瞧见母亲方才怒气冲冲的,一下又掩饰过去。”
子淑说:“先别管家里了,玉颜,你这身体还撑得住吗?”
虚弱苍白的人,摇了摇头:“过了明日就好,我与他夫妻一场,应当应分,嫂嫂放心。”
回到灵堂,韩子淑很快被自家婆婆叫去见客,玉颂留在了姐姐身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刚吃了午饭,没什么人来,诵经的和尚休息去了,小侄儿们根本呆不住,灵堂里倒是很清静。
玉颜靠在妹妹身上,缓缓喘息着,用沙哑的嗓音问:“颂儿,新嫂嫂好吗?”
“说不上来,但她很厉害,不把祖母放在眼里,不去请安,祖母要见她也不搭理。”玉颂说着说着,眼底有光亮,不自知地激动起来,“在家遛狗喂马、下厨做饭,张嬷嬷也被她收服了,如今观澜阁都快成了家里的反叛,大伯父一句话都不说,任由新嫂嫂胡闹。”
玉颜惊讶地看着妹妹:“当真吗,她一个乡下来的姑娘,这样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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