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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爱他爱的要死,何须舍近求远。”他不知道那个脸蛋冰冰的家伙怎样,但沅哥哥的本事他却一清二楚,莫说冰雪,百炼钢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徐光屹想不到他怎么能这样快转圜:“难道你便...一点也不...”
乔渺不管他嘴硬的话,只轻巧转了个身,语气像是很自如似的:“我才不在乎呢,他盼着我好,我盼着他好,其实何必要结道侣,难不成他好容易快活一回,我偏要强求他,偏要横生什么枝节,我的喜欢就这么下作么?”
他哽了一下,随即便像没事人似的接着道。
“再过三五百年,我肯定就忘了,只记得有个待我很好很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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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我说,那些红衣服是怎么...”
宋沅捉玩着雪雪的指爪,一面叫他靠在自己胸口,一面拢着他的肩膀,低声哄他,要骗出他更多话来才好。
雪雪是遭了耳提面命的,默默叫阿沅捉着黑漆漆的指爪,只嗯嗯地应答了自己先前背下的话。
没有别的办法,阿沅回了宁宁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见面时仍然虚弱倦怠,可见宁宁宗也没什么用。
那朱衣门的人亲口告诉他,许多年前曾治好了一个这样的人,如今那人活蹦乱跳,生下许多孩子,还叫他自己亲眼看一看。
他便亲眼看了看,那个同样着红衣的师兄是怎样活蹦乱跳,受了自己一掌还能兀自喋喋。
是真的,只是就如阿沅教的,世间之事都有因果,有借就有还,要请人家治他的阿沅,就要将身躯借他们一用。
用就用吧,被朱红大手蹂躏了一番,他身躯虽然受损,武力却更卓绝,头脑也清明得多,知道只是借他的身体施力,而不是什么换魂。
据那些白毛老头所说,朱红大手是赤帝赐福,赤帝就是他祖父,死了很多年了,为了让他们两兄弟活着,和他那个叫共工的爹想了很多办法,好不容易才保下他们两兄弟。
可惜就像赤帝和共工父子反目那样,他和弟弟相性不合,一出生就打了个天翻地覆。
还说什么“许是生来孱弱,所以赤帝为其赐福”之类的话,说他这样难看的胸膛只是一阵的,以后还会恢复成好完美的阿沅的枕头。
那就好,雪雪很满意的,他天生天养,成婚之前从来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成婚之后更是世间第一得意的丈夫,最快活的蛇,只一点难处叫他如临大敌,是他心腹大患——便是阿沅的病,如今也有了办法。
宋沅自知是治不好的,他比之所有人都先了解雪雪身世,也以为雪雪从来不会对他隐瞒。
便是犯了再大的错,雪雪再心虚也不敢欺瞒他,可他不曾想,这欺瞒不是出自心虚。
他的雪雪也早不是那个每天只烦忧着要吃雪羊羹还是烤鹿腿的山上蛇了。
仅是宽松温和的问问,宋沅本也不觉得是自家的蛇有异,没有拷问出来什么,垂脸便笑笑,捏着他的手,怪他似的道:“笨蛇,人家夸你两句帝君,你就团团转,他们之前怎么捉你走的,我才咽不下这口气。”
雪雪不语,只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他怀里,装着人族的样子吸了一大口气,仿佛久别重逢,格外贪恋妻子气味,他是没有眼泪的异种,可阿沅和他成婚七年,常常有痛之欲死的情态,有时也会说些时日无多的苦话,他束手无策,那颗冷冰冰的心也痛,好容易有了办法,便是暂时分离,他这样聪慧懂事的蛇也可以忍耐的。
可他不敢告诉阿沅,阿沅很是聪明,被他嗅见分毫,骂蛇还好,这件事恐怕万万不会同意的。
他这样想,便听见阿沅哄他:“等我们回去,我向宗门告一声,倘若他们还肯,宗门史上就会记着,四十九代九长老亲传弟子宋沅,与不周山的雪雪结为道侣,那本史很长的,传了好多好多年,千秋万载......”
宋沅说着,轻轻地笑起来,那声音温缓地流进蛇的耳朵里,“...只要有人看见,就会有人记得,永远也不消失。”
怕他发觉,人蛇不敢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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