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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冬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任天真聪明地捕捉到他眼里的一点疑惑,却装作没在意。
夜晚,寺庙里幽静到可怕,傅冬平半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见任天真一直趴在桌上往一个小本子上写字,像是在记笔记,问她在写什么。
“实习笔记。”任天真告诉她,自从到了这里,她每天都要写实习笔记。
“难得出来玩玩,回去再写不就得了。”傅冬平没想到这丫头如此用功。
“不一样,当天记录最有感觉,感觉是转瞬即逝的东西,过一秒都不一样。”任天真写得兴致勃勃。
真是又乖又可爱,傅冬平轻抚她的背,心想将来自己的子女要是有她一半用功就该偷笑了。拿起她的黑皮笔记本看看,见都是些数字和符号,猜到是记录天气变化的测量数据,没再细看内容,手指滑过扉页,视线被一首诗吸引。
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渐悟也好,顿悟也罢,
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我独坐须弥山巅,将万里浮云一眼看开,
一个人在雪中弹琴,另一个人在雪中知音,
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
傅冬平看着有趣,笑着念出声来:“先是在雪山的两边遥相误解,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我在一滴花露中顿悟,转身时又被自己撞倒,孽缘随缘缘缘不断,白云飘飘,一了百了,我一走,山就空了……若能在一滴眼泪中闭关,这一刻便不再多疑。”
乏善可陈的诗,唯一可取之处,是丫头写了一手好字。
故意念得抑扬顿挫,傅冬平还大笑,“这谁写的酸诗,不是你写的吧?说真的,这诗写得狗屁不通又矫情,如果你喜欢诗词的话,唐诗宋词比这种大白话的一样的诗强百倍。”
一番嘲讽把任天真惹恼了,悻悻地把本子从他手里抢回去继续写。
傅冬平见她脸都红了,这才收敛起笑容,半是劝解半是安慰,“天真,山不过来你过去,这样都不能打动对方,不是你努力不够,而是见山不是山,你明白吗?”
见任天真写字的速度慢了,像是若有所思,傅冬平心想,这丫头骨子里还是聪明的,而且肯去琢磨,不枉他花费这些心思。
估计她写得差不多了,他提议:“时间还早,我们去泡温泉吧,庙后面就有个温泉池。”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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