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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不是家,只是选择了那里,想要和他在那里筑巢?

伊撒尔看出雪宪的疑惑,又说了几个字:我的族群。

雪宪问:你的族群?大家都在那里筑巢吗?

伊撒尔:唔。

经过几天的适应,伊撒尔似乎拾回了一些记忆,说话也流畅了许多:我们散落在各处,在不同的地方破壳。长为成龙后化形,觉醒,回到这里。

雪宪道:散落在各处?你们的父母,都不在固定的地方生蛋?

伊撒尔说:没有父母。

雪宪听了这句话,消化了一阵其中的意思。

他想,难道是银龙的族群生活习惯与其他的龙不一样?他记得在人类古早时期的某些部落里,也有类似的习俗:父母产下新生儿后并不以家庭为生活单位,而是直接将孩子交予部族,成为平等的一员。

我们消亡。伊撒尔抵着雪宪的额头,然后破壳。

雪宪有些没听懂了:消亡?

消亡,是生命的尽头,万物的归宿。

雪宪知晓一切终有尽时。

就像人会老去,病到深处,就像他们杀死的那些猎物,捕过的那些鱼,还有那些对抑制剂忽然失效的人们,重度畸变而被送往龙屿的畸变体

时间规律,自然法则。

生命渺小如尘埃。

他能做些什么?

他还算是某种希望吗?

这一趟雪宪没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没有家,甚至不再被自己的族群需要,无论他如何不断地给自己设立目标也不会改变这一点。

仿佛能感知雪宪身上的所有情绪,伊撒尔稍微俯身,一把把雪宪抱了起来。

雪宪措手不及,下意识用腿盘住伊撒尔的腰,手搂住他的脖子,垂眸问:怎么了?

伊撒尔轻松地托着他:继续走。

雪宪反应过来,四处望望:骆驼呢?

骆驼已经不见了。

让它走吧。

雪宪拍拍伊撒尔的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路。

伊撒尔说:你想哭。

雪宪的确在胡思乱想,眼睛红红的,但还是正色道:我不会哭的,只是觉得有一点难过。

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伊撒尔是觉得他想哭了,所以才突然抱他的吗?就像以前一样,他要是哭了,幼龙便会来舔干净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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