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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铺就的小径曲折,两边大马士革玫瑰随着晚风摇曳,花香清甜。

  尽管周围无人,但郗长林还是放低了声音,话里带着几分戏谑:“你非得绕这么一圈?”

  “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上了楼,而不是来到了这边,找我就没那么容易了。”宫酌脸上的笑容随意。

  “那为什么要我陪你过来?你只是祝了一杯酒而已。”郗长林又问。

  “参加宴会时带上临时伴侣,一般表明两个意思:一,我还在进行着正常的社交活动,有朋友有陪伴;二,拉郎相亲说媒什么的今晚就不要来了。”宫酌耸了耸肩,“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随便拉个人过来就行,不用非得是你。所以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带你过来?”

  转过弯,柚木路走到尽头,视野豁然开朗,前方是葡萄架下石桌石凳静立,一旁是已经花谢的藤萝,枝叶如瀑。月光随着微风在深黑藤蔓上浮动,大马士革玫瑰的味道变得悠远轻袅,更多萦绕在鼻尖的,是草木苦香。

  郗长林轻笑:“之前送礼服的人来得太快,我看你没怎么吃尽兴,不如再生火弄个烧烤?”

  宫酌骤然转身,在郗长林眼前打了个响指,“你真是特别有趣。”

  不过两人并未动手烤串,他们来到葡萄架下,坐在还未成熟的青涩果实旁,开了那瓶酒。

  这并非什么名贵的陈年酒酿,而是宫少爷自己酿的樱桃酒,装在颜色清亮的绿玻璃瓶中,像是撕掉包装的七喜。

  宫酌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玻璃杯,揭开瓶盖后一人倒了一杯,酒瓶子就见了底。这酒度数不高,估计酿的时候冰糖加多了,闻起来十分甜腻。

  夜风幽凉,月光清淡,抿了两口酒之后,宫酌垂下眼眸,轻声开口:“你倒在玫瑰花丛中的那一刻,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不过那个人是真的死了,被花刺划破皮肤,被花雨掩埋住面孔,不像你还能再睁开眼爬起来。”

  “他死了好多年啦,喜欢过他的憎恨过他的,都渐渐把他忘了,可能如今只有我还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宫酌语气很平静,晃了晃酒杯,端起来,但没喝。

  闻言郗长林久久不曾开口,只端起自己这杯樱桃酒,往宫酌手上的碰了一下。

  “你愿意陪我演一场戏吗?”宫酌偏了下脑袋,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但眼底毫无温度。

  “好啊。”郗长林喝了一口樱桃酒,月光从长而翘的睫毛上淌过,漆黑眼眸透亮,笑意很浓,“帮朋友演戏,价格打八折。”

  宫酌挑眉:“如果你什么要求都不提,才真是令我失望。”

  两人的酒杯又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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