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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白露是有钱,她母亲留给她的财产,就算她不工作,也能富足无忧的过一辈子,可那是她的,凭什么给他。
那边还在继续哭诉,荀白露不欲再听,将手机放在一旁,他怎么说都随他去。
他说,追债的人就在家门口了,这次还不上钱,舅妈就要跟他离婚,那些要债的还要砍他一只手。
荀白露觉得这法子特别可行,他们家最开始也是蛮富足的,在南京比较好的地段有栋小洋房,这些年输光了家产,房子也卖了,能借的亲戚都借了,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砍了也好,彻底断了他的赌瘾。
太久没有回应,荀白露以为他是打算放弃了,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声音变得极其悲怆。
“白露,你总不能看着舅舅去死吧?”那是一种绝望到极致的感觉,穷途末路,退无可退。
那一刻,荀白露所有不好的情绪都积攒在一起,她想发泄出来,又拼命压制着。
一说到死,她控制不住的就会想起死去的母亲,还要在她面前跳楼的那个男人,生命有多脆弱,她自己也曾亲身经历过,所以这么些年,受了那么多苦,即便再崩溃再想轻生,她都没有尝试过,她很害怕。
荀白露最终还是心软了。
不是因为他的恳求,而是对生命的敬畏。
“你让柳常枫过来。”就算把钱给他,荀白露也不会让他过的舒舒服服。
那边立马应声,“在的在的,常枫跟我一起来的。”
荀白露用了最大的忍耐去控制自己不砸手机。
“怎么倒霉的永远都是我啊。”她红着眼睛低低的念了句。
每当她觉得生活变得更好一点的时候,都会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或事来到她面前。
她只想安稳的活下去,她碍着谁了要一直这么对她。
荀白露觉得,有些人大概命里就是带苦的。
永远摆脱不掉。
她深吸一口气,匆匆收拾好了,出门去跟他们见面。
荀白露没叫她舅舅过来,只见柳常枫一个人。
他今年二十五岁,性格软弱但又自私自利,小时候可没少贪过荀白露的东西。
看见荀白露,他略带讨好的叫了声:“姐。”
“别叫我姐,”荀白露眉梢轻挑,“我们也没有那么熟。”
她直接进入主题:“要多少?”
“三,三十万。”
荀白露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落魄了啊,当年卖了我妈的房子,可是为了还三百万的赌债。”
柳常枫被她说的头都抬不起来。
“这个钱我可以给,但是我有要求,”荀白露眉眼冷厉,她已经没有把这些人当作自己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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