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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俩一路走着说着,直等到了院子,玉瑶卧入了浴桶中方安静下来。
沐芳往桶中撒着喷香的玫瑰瓣子,望到二妹水下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问她:“这孩子……什么时候的事儿?”
施玉瑶经温水一泡,全身筋骨都松散开来,别提多舒服,后脑靠在桶沿,眼睛闭着,回忆了会儿没回忆起来,懒洋洋道:“想不起来了,回头问秦盛吧,他记得清楚。”
沐芳笑而不语,没再出声,让她好生养神。
外头,施乔儿从云姨娘处出来,没来得及去老二那,又赶忙差人去城外学堂,告诉沈清河今日早些到家,盼星星盼月亮盼的人可算盼回来了,老头今晚必定会好好摆上一大桌,权当提前过八月十五了。
沈清河得到消息后,特地将当日所学教快了些,天还没黑,带着猴儿马不停蹄便往国公府赶。
施老头不负众望,晚上果然摆了一大桌子。
本来这种时候最不该少的就是酒了,但因为担心醉了胡乱说话惹身边凶婆娘生气,硬生生弄成了以茶代酒。可老头子今日实在太过激动,茶不醉人人自醉,喝着喝着当着一大帮儿女的面红着眼眶,抽抽着面皮子对秦盛道:“你小子你是真有种,哪怕我再年轻三十岁我都不一定能弄得过你,但是你也是太狠了些,你说你那消息一传,我老头子这条命差点当场交代过去,我交代过去也没有什么,但你让我到了下面,有何颜面去见你爹啊?我对不住他啊我。”
说着没忍住,袖子一掩呜呜哭了起来。
他是真后怕。
秦盛本在给施玉瑶剥虾,见状心一酸虾也剥不下去了,离身就给施虎跪下,哽咽道:“父亲没有对不住我爹,是儿子对不住您。”
云姨娘忙将秦盛扶起来,打着圆场道:“行了行了,孩子都平安回来了,还说过去那些干嘛呢?这么大个年纪了,还跟个小孩似的,一个不好说哭就哭,也不知道在雁行小时候是谁整天嚷嚷着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越活越回去了。”
施虎呜咽回呛:“我未到伤心处啊我!”
云姨娘又想哭又想笑,坐回去拍着老东西的肩道:“哎哟,瞧给我们老将军哭的,不是你威风的时候啦?当年那个厉害劲儿哪去啦?再哭我把老齐王请来去,让他和我们一块看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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