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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胸有丘壑,腹有乾坤,若能为君,是万民之幸。”薛衡知道不该说这句话,但还是忍不住提一嘴,“君主若是太重情,会被情所累。”
“薛公此言差矣。”萧华雍不认同,“君主若无情,或是薄情,其仁德亦不会深厚。我原是淡漠如水之人,是非、善恶、正邪,于我别无二致。我的心因她而变,她心中有仁义,目中有百姓,我心向她,向她之所向。”
是因为遇见了沈羲和,他想成为沈羲和喜欢倾慕的人,才会改变自己一些漠然的脾性。
薛衡听了之后不再多言,只是诚心道:“微臣预祝殿下与郡主,同心相守,长情久伴。”
同心相守,长情久伴,这八个字刻入了萧华雍的心底,他觉着这世间再没有比这八个字更深更令他动容的词儿:“今日薛公吉言,他日孤定会照拂薛氏。”
原以为已经体会到萧华雍到底有多重视沈羲和的薛衡,因为这句话更是心神一震。
在太子殿下的心里,郡主的分量果然胜过万里河山,只是一句祝贺之言,得了他的欢喜,他便能因此而宽容惠及薛氏族人。
萧华雍离开薛府,薛衡去见了陛下,君臣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在信王萧长卿和景王萧长彦联合紧逼的情况下,祐宁帝并没有斩杀薛佪。
薛佪不是主谋,亦不是从犯,他只是收受贿赂包藏祸心,这个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端看帝王的态度,祐宁帝只是革职薛佪。
就在群臣不服,要上奏之时,薛衡称病不能上早朝,两日之后以重病为由辞官,这下朝臣都明白了,陛下为何放薛佪一条命,他们也不敢再上奏,一个中书令换薛佪一条命。
“呦呦欢喜么?”东宫里,萧华雍等来了沈羲和,眉目温柔如三月的暖阳。
“殿下……”沈羲和不知说些什么,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她不想薛佪死,萧华雍就能将时局运用得如此巧妙,让薛佪逃过一命。
薛衡其实根本脱不了多久,只是陛下不知,陛下一直以为薛衡是要等薛瑾乔和沈云安大婚之后才正常辞官,这里面有太多的变数,尤其是在薛佪又折了的情况下,薛氏已经势微,陛下也不好过于咄咄逼人。
哪里极得上薛衡现在就挪出位置来的实在?为此放了薛佪一条命,于陛下而言百利无一害。
“呦呦,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会牢牢记在心里。故而,日后少说些让我心伤之言,当真是心中所想,也莫要宣之于口。”萧华雍趁机给讨好处,然后装模作样咳了一阵道,“我虽体弱,凡你所需,我都能尽数捧于你。”
本来心里是五味杂陈,很是动容的沈羲和,因为他这样一番举止,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忽而他伸出手,沈羲和本能想要闪躲,却不知为何愣是克制住了自己,他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发梢,将她发间的飘落的一片花瓣拂去:“呦呦,我不要你的动容,我要的是动心。”
动容她有,动心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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