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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前日六殿下借击鞠一事想接近郡主,太子殿下并未点破,只是私下传了话与六殿下,原以为六殿下已经打消念头,却不想……”
天圆斟酌着言辞轻声对沈羲和道:“太子殿下知晓六殿下多次筹谋想要接近郡主,故而今日一早叫了六殿下至东宫,当面质问,与六殿下发生了些许冲突。”
原来六殿下萧长瑜是萧华雍自己请到东宫,为的就是质问萧长瑜对她是何居心。
萧华雍知道萧长瑜另外心有所属,却依然想要接近她,因为袒护她,才动了怒。
只因她将那份证据给了萧华雍,在帝王与太后盛宠之下,被孤立的萧华雍,就抓住了她那隐含目的的一丝温度,对她如此看重?
合情合理,可沈羲和却不愿意相信。
她是个将利益关系看得高于情感关系之人,只有绝对的利益才能让人同一阵线。
感情那么虚无缥缈之物,风吹既散。
然则,萧华雍都被气得吐血,总不能是作假吧?
这宫内多少御医,萧华雍若不是作假,就为了博得她的好感当真吐一口血?
沈羲和也没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分量。
这位皇太子,让沈羲和很矛盾。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他是个至纯至性的光风霁月君子。
性格多疑的沈羲和,却总是有所猜疑,偏生用她一贯猜疑人的方式来揣度这位皇太子,又揣度不出皇太子的目的。
“六殿下心仪何人?”沈羲和问。
方圆有些挣扎,犹豫了许久才在将沈羲和送出寝宫低声道:“是宫廷舞姬卞大家。”
卞先怡啊,萧长瑜还挺有眼光。
当年的帝都九绝,包括顾青栀在内,已经四人香消玉殒。
卞先怡也是官家女,才貌双全,可惜祖父犯了大罪,她也被充入掖庭宫,不过她凭借自己的才华,又从罪籍变成了乐籍。
如今在教坊司,二九年华,已经快要过了女子最美的花季。
萧长瑜迟迟不娶妻,原来是在等她,倒也值得。
沈羲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便挽着随风飘动的湖绿披帛离开了东宫。
她终于明白了,萧华雍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提醒她。
离开了东宫,沈羲和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一趟掖庭宫。
这里都是犯了事儿的内眷,她点名要见顾则香,也就是沈羲和那位飞鸽传信了数年的信友。
管事当然不敢阻拦。
顾则香第一次见到沈羲和的时候,她梳了精致的百合发髻,金镶玉步摇晃动间华光流转,衬得她玉容仙姿,眼角眉尾贴了珍珠花钿,一种不落凡俗的清雅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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