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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垂在一旁的手臂就被拧了一下,痛得卓安平皱了皱眉,却也没敢发出声音。
季别云姑且信了,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来都来了,吃了再走吧,我派一辆马车送你回府。”
咸瑞楼发生的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听完之后总觉得还是心神不宁。
镇国大将军万良傲从头到尾都神隐,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若御史台倒了,万良傲也得发一发疯吧?
这些事搅得他头疼,他不再去想,却又一次担忧起赐婚之事。
他真的有些害怕观尘会劝自己答应,毕竟能与元徽帝修复关系,对他日后仕途有利。
越想越心烦,他索性让人搬了一坛酒来。
其他人自然是劝他别喝酒,身上那么多伤口还没好彻底,能忍则忍。若是放在往日季别云便听了,但今日他心情不佳,怎么着也要喝上几杯,麻痹一下脑中纷乱的思绪。
最后小半坛酒都进了他面前的酒杯,又化作胃里烧乎乎的暖意,和身体里逐渐清晰的疲惫。
桌上除了他都有话可说,彼此聊得热闹。他无心去听,只握着酒杯,抬头从窗内望出去,忽的瞥见了一缕清辉。兴许是醉意上头,他开始怀念起悬清寺的月亮,悬清寺的树木花草,还有悬清山间的冷风。
唯独不怀念那个人。
季别云即使醉了,也抗拒着去想观尘。
可越是不去想,那人的身影在脑中越是清晰。他伸手碰了碰额间那道早已愈合的伤口,元徽帝给的药有奇效,的确没有留下任何疤痕,但他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观尘指尖的余温。
当初就是在季宅,在他房外的长廊下,他一时起了顽劣心思,想要调戏那和尚,却猝不及防被触碰到了那道伤口。
那日他说了什么来着?
他好像说,慧知对他而言很重要。
现在想来,观尘真是能忍。
在他面前装了那么久,就算听到他说慧知对自己很重要,也只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充州那座荒山上更是过分,他因慧知的下落而濒临崩溃,观尘也依旧没有放弃那层伪装,甚至还先发制人委屈起来,说什么他偏心,还说他不信任自己。
前几日季别云忙着御史台之事,并没有时间想太多,如今闲下来,细细去想这几月的相处,却越来越生气。
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啊!把他骗得团团转,自己全身而退,依旧是那个完美无缺又不沾风月的高僧。
季别云喝得醉醺醺的,忽然间觉得四周安静了下来。
徐阳拍了拍他肩膀,对他说了句什么话,他迷茫地看过去,“你说什么?”
“我说,”徐阳的声音大了一些,“宫里传出消息了!”
他猛然间清醒了一些,反手抓住徐阳的胳膊,急切问道:“真的赐婚了?”
方慕之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低声骂道:“醉成这个样子了还说什么赐婚,先让和尚还俗去吧,在这儿做梦……”
徐阳也颇为无奈,提高声音吼道:“结案了!段文甫并无罪名!”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便看见醉得脸颊微红的少年突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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