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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苏遇的掺和也让他满身的心烦意乱无处抒发。

书房的帘子拉着,室内只有氤氲流淌的烟气还让人觉得时间在动。眼下狗儿子也叛变了,寂寞实属由身到心。

新的信封被取过来,他重新提笔写:秦见月收。

40。

这才40封,怎么能气馁?

他欠她的,又何止四十分家书?日记本里那些眼泪都是她的伤痕,每一次翻开,他都觉得触目惊心。

这一些偿还,不该是他的沉没成本,而是无怨无悔的征途。

写到一半,有电话打过来。

程榆礼怕扰乱思绪,本打算过会儿回拨,但他看到妈妈的名字。

笔被搁置下,他接起电话:“妈。”

谷鸢竹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找我?”

程榆礼开门见山问:“哪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事情和你们谈。”

谷鸢竹和程维已经回国有小半年时间了,一家三口各有各的忙碌,除了在老宅吃过几顿饭,至今没凑在一起说几句心里话。

程榆礼认为有些问题不能就这么拖着。

谷鸢竹果然习惯性地回绝:“有什么电话里不能——”

“我不是你的儿子吗?”程榆礼第一次打断她母亲的话,语气带点冷讽的意味。

谷鸢竹被噎了一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程榆礼的声音沉沉懒懒,并不怵他母亲的威严:“你如果觉得我们还能做一家人,我认为我们有谈谈的必要。如果不能的话,那我要说的话对外人来讲,确实没有太大意义。你决定。”

“……好吧。”外人这个犀利的字眼算是把她刺激到了,谷鸢竹犹豫半天,总算语气变柔和,“你想谈什么事?”

程榆礼说:“我有想娶的人。”

谷鸢竹愣了愣,说:“结婚?确实是要好好协商一下。”

他说:“不是协商,是通知。”

“……”

“我安排地方,劳驾你和爸爸准时到。”

“哪个姑娘?她也来吗?”

程榆礼说:“我一个人。”

-

在和父母碰面之前,程榆礼约了一次严苏遇。

略有耳闻,严苏遇最近这两天都会去戏馆。

警钟直响,危机四伏。

他的“打不过就加入”计谋失效,因为发现加入了也打不过。自小到大,程榆礼没有这样挫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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