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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漪自顾自地翻着这些照片和奖项,絮絮叨叨说:“总之,不得就是差点运气,不要这么在意这点小的得失,要是得了,那也是你实至名归,你爸肯定也为你高兴。”

她说着说着发现秦见月不吭声了,秦漪纳闷地抬头。

秦见月低头用纸巾擦着眼角的潮气,无端觉得动容。

这一些年风霜雨雪的路,是有人替她铭记在心的。

“哭什么,不要哭!”秦漪觉得莫名其妙,拍一下秦见月的肩,“去参加,听见没!妈当年因为时代原因没赶上这些机会,你可不能留遗憾!”

“嗯。”秦见月点头如捣蒜。

总算翻完这一摞厚厚的荣誉,秦漪叹了声:“带了这么多唱戏的娃,你是妈见过最能吃苦的孩子,我们月月不比别人差。”

在这一刻起,获不获奖都变得不重要了。被在意的人肯定的时候,她已经获得最闪亮的勋章。

“妈妈,我会一辈子唱戏的。”

“当然,你当然要唱一辈子!我可不是白白培养你的,你得给我唱出点名堂来!”

秦见月破涕为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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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月回到燕城后,自然要安排后面的工作。她本打算去一家新建的剧院投一投简历,但这边又跟孟贞联络上。

孟贞的意思还是叫她回戏馆唱,亲朋好友都熟悉些,她也猜测出了秦见月的顾虑,坦白告诉秦见月,程榆礼已经把戏馆卖掉了,现在是公立单位。

不过公家没有破坏掉戏馆的生态,如今仍然与那些现代剧院不同,沉云会馆一直是从古时流传下来的正宗戏馆,保留着古朴的戏台与楼阁。

有着见月喜欢的僻静和古老,以及戏曲艺术的纯粹。

秦见月猜测到了这是程榆礼精打细算的结果。但她没有料到,他的计算里还有着他的退避。希望她不拘束地在这里安逸唱曲,是他的良苦用心。

“孟老师说程公子现在都不来听曲儿啦。”这是陆遥笛在说话。

在窗前画眉的秦见月眉笔一顿。

窗外是三月天,过完新年,一切步入正轨,草长莺飞的一个早春。

好久没有听见“程公子”这样的称呼,还是那个自始至终让她感觉到距离和差异的京城程家的公子。

时间恍惚回到两年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将所有情愫暗藏心底,不动声色地听别人说起他。心底还有几分少女心态的缱绻娇柔。

时过境迁不代表时间倒流,这么多丰厚的经历都在教人成长和学会释怀。秦见月现在已经能够在南钰谨慎地“嘘”声中,洒脱地笑一笑,从容说道:“可能是为了避嫌吧。”

今天唱的,还是那曲《锁麟囊》,是一曲悲歌,但迎来温暖的春。

秦见月照旧跟着戏馆的商务车回家,戏结束得早,暮色未至,下车后,成片的火烧云映在秦见月身上。

家里已经传来咕噜“汪汪汪”的呼唤声。它如今久居在秦见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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