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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霁那一头愕住,失语。

秦见月继续说:“但我也希望你可以早日走出阴影,开始你的新的人生。”

“……谢谢。”夏霁的声音像是哽咽,“再见。”

挂掉电话,秦见月握着手机看窗外,往事如烟是真的能如烟吗?她不知道,她只能这样大度地给一句轻描淡写的祝福,给过往的恩怨画上句点。

但程榆礼,看似被卷入恩怨之中,又带着满满无辜,游离于恩怨之外。

又是程榆礼,又听到这个名字了。

那个花瓶的出现并没有让秦见月思虑太多,但夏霁的声音,和她讲述的这一些事,让她耿耿于怀了一段路。

直到下车,她走进深冬的冷风里,锋利的凉意像刀子侵入口鼻。秦见月紧了紧大衣,她顿在原地一分钟,想的是:那么深爱过的人,要经历过多少冷冽刀锋来回刮骨,才能彻底从身体里去处呢?

只一分钟,她不放纵自己深陷,迈步往住处走去。

观风园大门敞着,外面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她抬头去看灯芯,抬眼这么一刻,烛火被扑灭了。

平城下雪了,南边的雪总是姗姗来迟,淅沥像雨,十分小气。

“我回来了。”秦见月推门,脚步匆匆往里面去。

无人应声,晓蝶今天也没出来。

这才想起严苏遇说今天家里有客,于是放缓脚步。

大厅里没有人,她好奇往外面去。

沿着长廊往尽头走,路过一方锦鲤细水的池,再往前,灯火阑珊处,一方棋桌两边,各坐着一个男人,晓蝶在严苏遇的旁边看棋。

绿茶在桌沿,氤氲的热气夹杂着淡淡雪粒纷飞的寒。男人俊美容颜带些漫不经心的淡笑,他穿件黑色的大衣,轻松倚在凳子上,没有围巾御寒,脖颈洁白,静坐于风雪中,纤长指骨夹着一颗棋,从容置下。对面的严苏遇提醒他一句什么,程榆礼不以为意笑一笑,淡道:“落子无悔,我输了。”

夏霁的声音言犹在耳——

他从小冷漠,很少为什么事情伤筋动骨。

他说,希望你蒙受的苦难转移到他身上。

秦见月步伐沉重,很快便走不下去,顿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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