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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体育馆的器材室门口,她被松开,秦见月扶着喉咙大口喘息。
一脚踹在她身上,看不清是谁踢的,她已经摔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书包被重重地砸在身上。
夏霁闷笑一声:“就在里面待着吧,过几天来给你收尸。”
“收尸”二字把旁边的刘晏洺逗笑,她合掌大笑起来。很快,尖锐的笑声被堵在门外,秦见月伸手去拦门,被夹肿了手指。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她在里面坐了很久。手机没有信号,只能呆呆地看着电量一点点地消失,秦见月埋首在膝盖里,崩溃地哭起来。
她想不明白,一个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迎来这样无边的恶意呢?
不会有人经过这里,不会有人来解救她。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疯狂的潮热将她裹挟。热得上衣都很快湿透。
外面雷鸣声响彻天空,她听见倾盆大雨落下。
……
雨势渐渐弱了下来,秦见月在冰冷的地砖上坐了很久。她在这里坐过了一场雨水的时间,从衣袖微湿到现在,半边身体都被覆上雨水。
湿津津的衣料紧贴着身体,身上是无尽的粘稠,空气里是难耐的闷。
腿还是发软。软得无法站立起来。
她坐在一楼走廊的檐下,雨水从上面如珠帘滚落,打在她脆弱的膝盖骨,顺着小腿淌到脚背,浸湿新买的“公主”的鞋。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如不断的水珠。一同被按下暂停键。
一把宽大的伞替她遮住了雨。
秦见月余光里是男人笔直的长腿,她猛然打了个寒噤。抬头看向程榆礼,他高挑而峻拔,五官遥遥在高处,垂眸看她,带点纳闷的眼神:“怎么坐在雨里?”
程榆礼的视线顺着秦见月湿透的裙子落在她苍白的脚丫。
他蹲下身子,从西裤口袋里取出纸巾,慢条斯理替她擦拭。
“不是去洗手间吗?半天不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秦见月看着他一丝不苟帮她清理雨水的侧脸,摇一摇头:“我腿麻了,坐下来歇会儿。”
又问他:“酒会结束了吗?”
程榆礼擦完一张纸,又取出一片,帮她擦另一只脚,褪下高跟鞋,细致到脚趾。
他说:“突然下雨,他们就撤到室内去看陈柳然的画了——你要看吗?”
秦见月问:“好看吗?”
程榆礼闻言一笑,说悄悄话的姿态,虚声说:“还不如我这个业余的。”
秦见月被逗笑。
她静观他眉目秀气清隽的脸,笑意又缓缓变涩。她轻道:“那不看了,今天又录节目又来这里,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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