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页(2 / 2)
秦见月摸摸他的脸, 假意安慰:“寂寞就寂寞吧, 死不了人。”
这话不能乱说。倒霉的是她自己。
肩膀被咬上一口。不疼, 只是痒。痒得她颤身。
细而长的指骨覆上她的颊, 程榆礼看她:“再说一遍?”
“……”
恰好, 妈妈急促的电话打来。秦见月如蒙大赦, 一边接听一边掀好衣衫。
秦漪嚷嚷着:“什么时候来把咕噜咕噜带走啊!要死了哎哟喂在我床上蹦——哎哟哎哟你个祖宗欸。”
秦见月起身说:“我现在过去吧, 大过年的别说那个字呀。”
“咕噜咕噜”是秦漪给边牧取的名字,因为摸它的时候狗的喉咙里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挂断电话,她问:“我们去接狗狗好不好?”
“可以。”程榆礼表示:“正好一家三口也要一起过个我们的年。”
秦见月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知道是为他对狗狗的接受表示欣慰,还是为那一句“一家三口的年”。
开到兰楼街夜已变深,雪也变深。纷纷扬扬,与大雪有关的记忆可以互通到童年。
胡同里挂满暗红色的灯笼,谨防车子在窄路走不通畅,程榆礼将车停在路口,牵着见月往里面走。两人都穿黑色大衣,她微微仰头看他,跟他说小时候在这里堆雪人和铲雪的旧事。程榆礼浅笑着听,敛眸看地面。睫上挂上几粒晶莹雪珠。
他给秦漪带了一些自己做的寿司,又担心惊扰她休息,打了个招呼让人早些休息,便牵着狗狗出来了。
往回走。
沿着来时的脚印。中间又多出一串狗狗的脚印。
咕噜咕噜吐着舌头摇尾巴,身子比初来乍到时宽阔许多。
秦见月攥着它的狗绳,挽住程榆礼的胳膊。她仰面看着天上簌簌飘落的雪花,还有一盏被简易固定在屋檐瓦片下面的白炽灯。
朦胧雪色让人探不清眼前虚实,就连巷口都模糊得好似尚有一段遥远脚程。秦见月忽的心生感叹:“小时候很喜欢雪天。现在好像也是一样。可惜明天就天晴了,好想留住这个冬天。”
一墙之隔,某家院落里拉二胡的声音传来。吱吱呀呀,不成曲调。
程榆礼微微思忖,征询她的意见:“有个办法要不要试一试?”
秦见月不解:“嗯?”
他将狗绳拴在旁边路灯之下。
秦见月的手被牵起,程榆礼说:“来跳支舞。”
她微愣:“现在吗?”
他说:“你听这个二胡的声音,一点点规律。三节拍,华尔兹。”
秦见月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听出来这个三拍音乐的,便一下被他搂住腰,转了个小圈。她松松盘起的发因这个小幅度地转动而散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