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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她站在鼎盛的日光之下,用手遮着眼,去看眼前这幢灰色的不起眼的大楼。
高三那一年,有传言说程家给他安排了国外的学校,因此他的生活过得很是悠闲。
然而传闻也不全是对的,因为大家都说他下半年不会再来学校,但他还是去了。
甚至,出乎意料的,他参加了高考。
大学也没有出国念,而是留在燕城的航校。
学习那些复杂的专业知识,然后顺其自然走上现在的路。
很难说哪一种人生是精彩的,他这样选择自然有他的想法在里面。
总不能是他家的老爷子逼他去造飞机吧?秦见月在回去的路上这样想着,哭笑不得。
很多事情不能够怪他,有一种人生来就是被扼住人生的方向的。
而他的方向,与她背道而驰。
秦见月下了班回到家里,妈妈在楼下浇花,厨房闷的排骨香气飘散而来。闻得秦见月很饿。
但她没胃口:“妈,我不吃了,上去睡一会儿。”
“这么早就睡啊,”秦漪放下浇花水桶,好奇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见月摆摆手:“没有不舒服。”
只是有一点失恋般的黯然。
可是分明连恋都没有恋过。
她进了房间,倒头欲睡。但明明很困,又怎么也睡不着,眼眶泛着潮气。
其实退回到从前,远远看一眼他的背影,也不是不可以。
起码没有得到过就不会失去。不失去就不会那么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胡思乱想之际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半天,秦见月被饿醒。她打开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看到十几通未接来电。
是程榆礼打来的。
说意外也不意外。她回电过去。
程榆礼接得很快,声音还是那样沉沉懒懒的,听不出很明显的情绪,简单地问一声:“怎么一声不吭就这样把东西还回来?”
秦见月说:“我的燃眉之急解决了,谢谢你的慷慨解囊,没有用上。所以还给你。”
“嗯?”他好像还有好奇。
秦见月说:“就这样,没别的事了,再见。”
“再什么见。”程榆礼没准她挂,“在家吗?”
秦见月说:“在家。”
他忽道:“我来了。”
她失笑:“你来了?来哪里?我家吗?”
似乎有听到电话里的一声狗叫,而她的另一边耳朵,是窗外的小狗在汪汪,秦见月顿时发觉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你不会在我家楼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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