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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砸人, 可是真砸人啊。老五之前就被砸伤了。
如今父皇可是用花瓶砸沈怀楠,虽然目前他脑袋没有受伤,但是沈怀楠跪着的四周都散落着被砸碎的花瓶碎片。
这只要挪一挪, 沈怀楠的腿就不要想要了。
太子没想到沈怀楠这么犟。跟头牛似的!
少不得他来替这种不省心的臣子擦屁股。
他叹气,就要说话,就见父皇一个眼神过来,太子怂了。他就想, 如此之下, 只能让沈怀楠自求多福了。
沈怀楠等这场父子之间的眼神官司过去,这才道:“陛下,请容臣请奏。”
皇帝怒骂,“你说。”
沈怀楠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太子看着都打了个哆嗦, 这地上可是有花瓶碎片啊。
果然, 脑门上被扎破了。这个愣头青!
其他的大臣们看着, 也觉得这是个狠人。
皇帝心里十分满意。这下子看着可怜多了, 待会他答应的时候也能有些台阶下。
沈怀楠特意挑那块最小的花瓶磕的,但是划破皮肉,还是有些疼。嘶——还不能喊出来,风骨,风骨。
他的风骨起来了,烈骨铮铮。抬头道:“陛下,圣贤就曾经说过,夫救者,偏枯之物,非明世所宜有也。”①
太子点头,他读书多,这句话确实有。意思是说,这种大赦天下的做法,便如同一棵树,一半茂盛,另外一半却已经枯槁,并不是什么英明的做法,十分偏颇。
他嗯了一句,证明自己学识渊博,道:“没错,圣贤确实说过。”
沈怀楠:“……”
他只能转头感激的看向太子,“多谢殿下。”
然后也不扯圣贤之语了,只一字一句抛出自己的看法。
“大赦天下,本身就是对我朝律法的一种否定,让那些罪犯们心存侥幸,但凡有灾,便要大赦天下,那他们做了行窃,伤人之罪,岂不是能毫无罪过了?”
“此为小惠,并不能真正让百姓信服。真正的恩惠,是陛下行仁善之政。可免赋税,可多拨银两,可修桥修路……但不能大赦天下的罪犯。”
又道:“而臣上述所述仁政,陛下已经在做了。长平元年,陛下刚登基,便有礼部侍郎上奏,说要大赦天下,但是陛下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而是拨出银两,让人去给穷人修路。”
众人这才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皇帝脸上动容,道:“没错,当年朕便觉得,与其赦免那些罪犯,不如为无辜之民做些好事。”
众大臣齐呼陛下心善。
沈怀楠继续道:“长平五年,鹤州大旱,虽然没有现在严重,但也死伤无数,连旱三月。陛下便减免赋税,命人救灾,当年这救灾之人,还有如今坐在这里的吏部尚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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