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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萱衣:“什么瞧中不瞧中的,我如今的心气可一点也没了,只渐渐的没了兴致。”
她低头道:“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自己有些累。”
折邵衣直言不讳,“你可千万别说累,母亲那么个人,为了你的事情可是回回都应承去筵席,你累她更累。”
折萱衣闻言笑着道:“我这辈子都感激母亲。”
倒是不提之前挂在嘴边的文远侯。此时此刻,她再不是那个孺慕着父亲的女儿,而是带着一股审视去看待这些年父亲对她的宠爱。
顿了一会,才道:“你说的对,母亲有仁善之心,父亲倒是假惺惺的。”
哎哟!折邵衣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她道:“我是忙了一阵子,咱们也确实几天没见,但你怎么,怎么就突然愤世嫉俗了起来?”
折萱衣再次翻个白眼,往床上一躺,将帕子往脸上一盖,十根如葱一般的手指头覆盖在帕子上,将脸遮盖起来,叹气道:“你不在家里,自然不知道……父亲他,他又看上了一位出淤泥而不染,怀才不遇的奇女子。”
折邵衣:“……”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坐过去,“我怎么不知道。”
折萱衣:“就这几日吧,还是七姐姐跟我说的,她说别指望父亲为我操心了,他自己又要为了银子操心了。”
折邵衣啧啧称奇,“父亲也真是……这才好了伤疤几日啊,七姐姐拼了多大力气才让他收手,好嘛,旧的去了,新的又来了。”
折萱衣仿若大悟一般,看着窗外道:“小九,你说——这来来去去的,母亲为什么能容忍呢?”
折邵衣一听她问这个,便眉毛皱也没皱,道:“你说这个啊……这自然是因为母亲觉得他省事。”
“父亲他虽然自持才傲,但是心怀一颗善心,对儿女们都还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因着银钱,还要对母亲笑口常开,不打人,不赌银钱,尚且还有一点四处交际的好处,这里写信,那里写信,其实也给家里谋了好处的。”
她道:“不爱便无伤,母亲比你活得清楚。”
她想了想,还是道:“你经历的事情少,不过是父亲办了两件荒唐事便成了这般,那你以后怎么办?”
“人间的荒唐事多得是。”
折萱衣低头,“我就是解不开这个结。”
“你难道不气么?”
折邵衣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着道:“我说了,无爱便无伤。”
受过宠爱的人,才敢说受了伤。没受过宠爱的人,是没有脾气的。
她站起来,“你既然无事,我便先回去了,我如今事情多得很,明日还要去澹台府,先生要考东西的。”
折萱衣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干巴巴的道:“你如今是真好了,你会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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