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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还没开吗?”他拉住医生问道。
医生道:“你可以走一走,会有点帮助。”
“好。”楚沐南忍着疼痛起身,但是要下床的时候,他眼前黑了一下。宫缩来了,他疼得动不了,根本下不了床。
等到阵痛过去,他才迟钝地下去,慢慢走出病房,在楼道里散步。
疼痛越来越剧烈,从简单的肠绞痛感,变成层次复杂、时间持久、密集又频繁的语言描述不出来的痛,让他呼吸不上来,只能扶着墙,一动也动不了。
“我要生宝宝。”等到阵痛间隙,他对自己说。
不疼的时候,他就走几步。疼的时候,他扶着墙,闭着眼睛,屏气硬熬。
他从下午开始有绞痛感,凌晨时分,开始一分钟多疼一次。他好痛啊,好想拉住谁的手,对她说:“我好痛!”
医生隔一段时间来给他做一次检查。
“还没有开指。”
“快了。”
“颈消了。”
什么叫颈消?楚沐南不记得自己查的资料中有这个,他抓住医生的手问:“怎么这么慢?”
然而,医生惊讶地说:“你是第一次生产,这算快的了。”
“什么?!”
楚沐南简直无法相信,他做不到再溜达,躺在床上,保持体力。
凌晨六点左右,医生再次来检查时,说道:“开两指了,可以进产房了。”
然后工作人员开始动起来。
楚沐南似乎看到有人站在床前,对他说:“吃点东西,多吃点,有力气生。”
但他根本吃不下,他疼得恶心。
他努力想辨清楚那人的脸,但是根本看不清。时间流速开始模糊起来,他被人按倒,推出病房。
手上扎了针,打着点滴。肚子上绑了仪器,监测胎心。有人低头拿着笔,不停写着什么。
“无痛!我要打无痛!”他忽然想起来,在一个阵痛的间隙,用力喊道。
然而他用力发出的声音,听上去虚弱又无力。
“好,给你打。”医生说。
楚沐南松了口气。
他挣扎到晚上八点多,终于把宝宝生下来了。
“宝宝,我的宝宝。”他要看一眼宝宝,他疼了20多个小时生下来的宝宝。
但是还没来得及看,梦醒了。
他睁开眼,恍惚地看着雪白的房顶,有点没反应过来。
大脑仍然疲惫而隐隐作痛,梦里用尽全力将宝宝分娩的痛感与酣畅淋漓,依稀残存。
他渐渐明白那是一个梦,本能留住迅速消退的梦境。但是五分钟后,一切回归现实,怀孕与分娩的感受如洪水褪去,消退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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