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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一个被凶简改造过,又中途遗弃的怪物,胸腔和腹腔之内,现在该是怎样的混乱场景?而那些器官,又能把她的寿命支撑几何?
不敢想象,不寒而栗。
罗韧动过把项思兰送医的念头,他也有好奇心,想动用x光探测,看清她内里乾坤。
问她:“你想去医院吗?”
项思兰摇头,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这种情形,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她现在的身体情形,比之当年的所谓首例艾滋病,还要更加耸人听闻吧?
约莫第三天,她终于开口讲话,声音难听,喑哑沙哑,但至少是能沟通了。
当时在侧轮值的是一万三,他电话通知罗韧,罗韧没有惊动木代,很快赶到。
到的时候,看到项思兰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像是晒太阳,之前没有注意过,阳光下才发现,她大片的白发掺在黑发之中,几乎是一半一半了。
可怜是真可怜,可恨也尤为可恨。
罗韧问她:“还记得自己害过多少人吗?”
“不记得了。”
罗韧不相信:有了之前和丁国华的沟通经验,他笃定项思兰一定记得。
项思兰说:“真记不清,让很多人说过很多话。”
这么些年,她不断的让不同的人说出空穴来风的妄言,并非件件都指向人命——有时候,她只轻飘飘抛下话来,任它在别人的舌尖上膨胀和扩大,去挑拨、破坏、离间、制造冲突。
事态是消弭于无形还是进一步升级,只看各人的造化了。
“为什么选腾马雕台?有什么特别寓意吗?”
“不是我选的,它选的。”
它?
罗韧想不通,为什么要选哪个地方?因为被废弃、空旷?
脑子里忽然再次出现腾马雕台的画面,没有灯的晚上,只有风声和稻禾弯腰的轻响,少了半拉脑袋的腾马轮廓隐在融融的夜色里。
一万三感慨说,好像古代的祭台啊。
“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它做的。”
三个字,推的干干净净。
罗韧说:“我叔叔,跟你也是一样的情形。他被操纵着、控制着,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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