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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眼前这个人不是她怀胎十月、教养十年的玄儿。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不是玄儿呢,他不是玄儿是谁。
温老爷与何氏也赶了过来,见谢灵玉被打得如此惨烈,胸中郁气略略消了些。
温芷沅轻呼一声,扑上前去,深深懊恼自己刚才见死不救。
她泪水如洒,恳求长公主道,“婆婆,快把夫君抬回去医治吧!不能再打了!”
长公主吼了声,“还不快把二公子抬走!”
谢府俨然乱了。
罚也罚了,骂也骂了,温老爷自觉再在谢府待下去无味。谢灵玉已被打成了这样,再闹下去,怕是长公主要翻脸了。
温老爷叫人用一副担架床抬了虚弱的温伯卿,就此告别,他们两家都需要静静。
他们离去时,长公主也没亲自相送,只叫人传话说改日亲自登门赔罪。谢灵玄代替母亲,将温老爷一行人送出府门。
谢灵玄道,“母亲忙着照顾弟弟才未相送,并无轻慢岳父和岳母大人的意思,还请二老宽宥。”
他的手轻轻拂过温伯卿所在的担架床,留下一小瓷瓶药丸。
“此乃秘制的止泻之药,世弟用了,不日就会痊可。”
何氏收了药,含泪道,“多谢贤婿,整个谢府也就贤婿一位明白人。沅儿没和你走到一块……真是福薄。”
谢灵玄礼貌浅笑,月白风清。
“人生本就是处处有遗憾的。”
温老爷又恳求谢灵玄不要将温伯卿屙稀之事泄露出去,否则长安城的贵族们一得知,笑话可就闹大了,温家没法在长安城继续立足。
谢灵玄允诺道,“此事我早已想到,还请岳父放心。”
温老爷颤颤,鬓发微白,仿佛一日之间衰老了十岁。
何氏上了马车,在马车上铺了软垫,贴身照顾温伯卿。
温老爷也欲上马车,临行前忽然想起自己那庶女儿,便问道,“贤婿,昨日用膳间见弦儿闷闷不乐,她还好吧?”
谢灵玄道,“她很好。”
温老爷欸然长叹,自言自语了句,“她终究是怨恨我这父亲的,今日连出门送我都不愿……”
又道,“贤婿,先告辞了。”
谢灵玄颔首致意。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浮云蔽日,晨光只有淡淡的一圈。
他礼数周全,直到温家老爷的马车消失在大路上,才转身回去。
……
温伯卿因腹泻丢了半天命,谢灵玉这一头却也高烧不退,口吐白沫。
他臀部伤得太重了,几乎被打烂了。郎中给他的烂肉清了好几次,才勉强结上血痂。
长公主对着昏迷的谢灵玉,一边落泪,一边恼恨。
这孩子也真是糊涂,他虽与温伯卿不睦,却也不能下泻药啊。若非他犯下如此大错,她这母亲又怎么舍得把他打成这样。
对于温芷沅来说,处境还更难熬一点。
一边是亲兄长,一边是夫君,她夹在中间,哪边都不好得罪,实如居于炭火之上。
她本恨谢灵玉害她大哥,但一见谢灵玉可怜得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又心软下来。
谢灵玄过来探望谢灵玉,带来了许多补养的药材,还有宫廷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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