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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忤逆他,难以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是屈服了。
缓缓褪下了冗长的外袍,露出里面白若雪的纱衣,又拔下了几根簪子,使得一头乌黑如瀑的秀发散下来。
冷风吹过,她一身弱骨直摇晃,冻得她唇角微微发紫。
谢灵玄道,“跳。”
温初弦眉目低垂着,甩起长袖。
天上的雪花越落越多,像一枚枚凄清的梨瓣,吹得她发丝四处飘舞。
她不情不愿,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身白衣,更添了几分忧愁之意。
谢灵玄瞳孔中倒映着她,渐渐拿起手边玉箫,横在唇边,奏了曲《凤求凰》,曲意亲切温柔,如风之轻。
原来他今晚忽然神经兮兮地逼她跳舞,是为了配他新得的箫。
点点的雪花,同时落在两人的肩头。
花前月下,吹箫舞袖,原是极风雅的事。
温初弦木然听在耳中,却哪有半分的郎情妾意。
真难听。
她冷得很,箫声呜咽凄清,使她更冷了。
论起吹箫来,世上之人唯有玄哥哥吹得好,玄哥哥才是真正的文雅,其他人都是拙劣的模仿。
她挥着袖,玲珑窈窕的身段,冰肌莹彻,一览无余地现在谢灵玄眼前。
跳了半晌,冷意还真消失了。
谢灵玄说得没错,她初时冷,跳得多了浑身便会发起热来。然色不迷人人自迷,热的又哪里只是身上的温度。
一曲罢了,谢灵玄来到她身畔,将她抱起。
厢房的门被紧紧扣锁。
床榻上,他依依问,“好听吗?”
温初弦细细吐着气,浑身还是温的。
“好听。”
她不愿受他支配,不落下风地问,“那初弦跳得好看吗?夫君看了一场,可看够了?”
霜冷月圆,窗棂半开半闭,满庭都是月。
谢灵玄啄住她,深深叹说,“好看,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了。”
他一开始娶她,确实只是因为她是最了解谢灵玄的人,把她拢在身边方便控制她。
可如今却更多是为了色,为了瘾,甚至那一句“好看”都是发自他内心的实话。
他对她,说不上爱,却也绝说不上不爱。只能说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如果需要一个长久的榻上之伴,她会正好。
如果她听话的话,他也愿意宠着她。如果她不听话,他也能狠下心葬送了她,两人的关系大抵就是如此。说什么迷恋,情深不渝,非她不可,却是不至于。
谢灵玄将玉箫丢在一边,熟门熟路地将她按住,褪开了衣衫来。
温初弦下意识缩了缩,推辞说,“……佛门清净之地,夫君今晚就放过我吧,莫扰了神灵。”
谢灵玄浑若未闻,径而埋头,在她秀白的脖颈间留下一小块吻痕,疼得紧,温初弦直冒冷汗。
“拒绝的理由蹩脚了些。”
他轻轻启口,温柔命令说,“好好躺下。”
温初弦无法,认命阖上双眼。
也是,他哪里是什么善男信女,什么神灵不神灵的,他哪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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