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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牧风眠看了还生着气的宴星稚一眼,“被她踹跑的。”
师镜的火气腾一下烧到眉毛上,强忍着怒意道:“为什么?”
“她不想坐牛车。”牧风眠又道。
“城里只有这么一辆兽车。”
“我说过了,她不听。”
宴星稚黑着一张脸,抱着双臂,一副存心找茬的样子,谁上去劝估计都要被呛声。
师镜见牧风眠都不敢上去说话,也沉默地站在一边,心里盘算着要不直接跑路算了,真难伺候。
他站在牧风眠身边,低声问:“这只有牛车,她若不坐,那想怎么过去?”
“她想坐寻屿过去。”牧风眠也低声说。
师镜了然,她要坐寻屿,牧风眠肯定是不同意的。
当初捡寻屿的时候,它才巴掌大那么一点,跟刚出生的小猫崽一样,就吊着一口气随时要死,是牧风眠悉心给它疗伤,一点一点养大的,跟儿子似的,当然不舍得让宴星稚当坐骑。
叶檀见这小两口又在闹别扭,与席淮商量了一下,继而走上前道:“你们若是没有兽车,那就坐我和大师兄的回去吧,桃城出了事,我们还要留在这里等宗门的人来,暂时走不了,兽车也是闲着。”
叶檀的出现,算是给三人都解了围,气氛这才缓和不少,她将宴星稚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先行一步,待我回了宗门再去找你,你们不要闹气啦,出门在外的,你们更应该和和气气才是呢。”
叶檀以为她是因为牧风眠买不起兽车所以才生气,出身在富贵家族的叶檀并不在意这些,钱财在她看来都是身外之物,道门之中,天赋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她拍拍宴星稚的肩膀安慰道:“男人穷且穷了点,只要有本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无碍的。”
宴星稚让她一番话给说得稀里糊涂,但念在她让出来自己的兽车,还是耐着性子听完她的话,临走时还道了谢。
叶檀的兽车是她私人的,是一匹与马很相似的灵兽,只不过皮毛很长,是黄黑交杂的颜色,比马稍微要高大一些。
在人界,拉车的灵兽一般都不是什么纯血兽种,多是这种血脉混杂,灵智也比较底下,能听得懂简单的指令。
骆亭语被唤了声,也跟着上了车,车厢空间不算大,但坐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一上车,这四个人就分别在四角落座,谁也不乐意靠近谁。
宴星稚更是看都不想看骆亭语一眼,直接化成虎形盘在座上,闭上眼睛休息。
天完全黑下来,兽车上路了,行出桃城,往着九星城的方向而去。
车厢内安静了良久,久到宴星稚呼吸平稳,迷迷糊糊陷入睡眠的时候,牧风眠却突然开口,“你心口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话是问骆亭语的,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心口被捅了个大窟窿。
骆亭语道:“风眠神君是在关心我?”
“我与你又不熟,何来关心一说?”牧风眠奇怪地反问。
骆亭语说:“那请神君见谅,此事我不便说出。”
“怎么,是怕我知道了,出去宣扬?”牧风眠有点不爽。
他便道:“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风眠神君当年为何屠戮仙盟四百仙君?师镜上神又为何突然销声匿迹,星稚神君为何捅破魔族封印?不都是不便说出的事吗?”
宴星稚耳朵轻动,忽然伸一爪子往他腿上挠了一下,吓得骆亭语在座位上跳起来,头撞上车厢顶,惊得面上的从容散去,瞪着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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