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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缭绕。
她坐在落地窗边,城市灯光孤独璀璨,水汽让视线内的一切都有了层毛边。
偏头看出去,街角流光溢彩的色泽被水渍浸得潮湿,男人身形高大,单手撑一把帅气的黑伞,他换了常服,仍穿着军靴,黑色衬衫衣摆扎进皮带,宽肩窄腰,顶级的身材比例。
温盏躲避水坑,几步路跳过去,被他牢牢拽住,笼进伞下。
潇潇雨幕中,他微垂眼,朝她笑。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他耸眉,特地将手里那枚用透明盒子装的翻糖小蛋糕,晃到她面前,又收回。
好似炫耀:“你瞧,我给你带了没有人能拒绝的库洛米大人。但现在还不能吃,我们回家。”
宁语兮撑着下巴,微眯起眼。
在烟草气息里,看着这两人一高一矮,牵着手,消失在灯影深处。
她想到一些非常遥远的事。
商行舟这人,一直表现出一副散漫的样子,吊儿郎当对什么都不在意,但似乎的确,并不是没有认真的时候。
只是太遥远,她忘记了而已。
是他在美国,高二升高三那年。
某次与国内好友打游戏,对方无意间,说了句:“老李最近可宝贝他那小温了,就指着人考T大呢,谁敢惹她,老李弄谁。”
宁语兮没多想。
但商行舟沉默两秒,身体忽然朝后一靠,摘了耳机。
她问:“怎么了?”
他也是那么嚣张肆意地笑着,不怎么正经地,哑声说:“我也想考T大呗。”
让他重新振作的人。
让他,从情绪的低谷中走出来、奔赴往新的人生的,那面旗帜。
从一开始,就在阳光下、最显眼的地方,享受着他所有的偏爱。
宁语兮想。
她当然只能是过客。
商行舟的人生,这十几年,一直在坚定地向温盏走。
这一路上,没有她,也从来没有别人。
-
温盏晚饭吃得很饱。
她吃了半个寿喜锅,三个烤鸡肉串,五只椒盐虾,两只焗蟹宝,以及不计其数的烤牛舌。
但看见商行舟的小蛋糕,她又觉得:还可以再浅浅品尝两口。
切掉三分之一库洛米,她将剩下的装进透明盒子,收好,放进冰箱。
关上冰箱门,商行舟恰巧也从盥洗室走出来——
他裤腿被水浸湿了,温盏让他上楼吹干再走。
想着烘干要好久,他干脆迅速地借用她的地盘,洗了个澡。
板寸没吹干,头上还有点湿,商行舟穿一件黑色的军用背心,衣服勾勒肌肉线条,整个人透野性。
见这姑娘正认认真真地低头分蛋糕,他故意凑过去,挑眉:“你的库洛米大人,耳朵都被你切碎了。”
“啊!”温盏小声尖叫,“不允许你这么说,库洛米耳朵好好的。”
商行舟低笑一声,伸长手臂,越过她,拿餐叉。
坏心眼地朝她耳朵吹气,嗓音沉哑,轻轻的:“宝贝,你这么可爱,会像小蛋糕一样被吃掉的。”
温盏推他。
切出来的蛋糕分成两份,装在碟子里,一人一半。
商行舟尝了一口,蓝莓馅儿,他放下餐叉:“陶也的文件下来了。”
温盏微顿:“要转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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