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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了。
以后都要大胆一点,勇敢一点。
“谢谢你。”温盏把感冒冲剂喝完,轻声说,“从今往后,我会认真对待自己的。”
夏令营后半期,封闭训练。
温盏出不了学校,手机全天开免打扰,除了温俨,谁发消息她都不回。
费元嘉有点不乐意,每天神情恹恹地,想出去玩。
温盏反而很享受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她可以集中精力去学习、吸收、讨论,把手上的事做到卓越的地步。
等到夏令营结束,已经七月中旬。
返程前夕,她收到涂初初的电话。
讲话没什么重点,一会儿问,“盏盏你在上海这一个多星期过得怎么样呀,心情还好吗”;一会儿说,“给你发了音乐节的电子票,航班别买北京了,直接飞青岛吧”。
她很有耐心地听着,等涂初初绕了个大圈子,才总算沮丧兮兮地,终于回到重点上:“盏盏,你跟我哥……真的没有和好的可能了吗?”
温盏“咔哒”一声,扣好行李箱。
要说完全不想回头,当然不可能。
商行舟是她喜欢了那么多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短短几天,就完全放下了。
但是……
她很肯定:“现在分开,比较好。”
再纠缠下去,不过是多痛苦几天和少痛苦几天的差别而已。
涂初初叹息,没再纠缠:“好,那你一个人过来。”
温盏在青岛落地,是两日后,下午三点正。
这个季节海风轻和,空气燥热。
夏日飞机飞过天空,在蓝色的天空中留下鲜明洁白的航迹线,等待几分钟,慢慢化作流云。
涂初初和石一茗一伙人来接她,目光扫一圈,人群里,没有那张最熟悉的脸。
温盏并不意外,她就是听说商行舟没来,才愿意来的。
顿了下,她跟他们打招呼:“我给你们带了礼物,F大的T恤衫和优盘。”
纪司宴挺新奇地道了声谢,特较真地抬下巴:“我那份给初初妹妹吧,你瞧她还要考研呢,我们几个文盲,都不读书了。”
涂初初痛苦面具:“那不是还有好几年嘛,你能不能别老让我提前痛苦!”
一群人打打闹闹,潮热的风吹在脸上,温盏的精神慢慢放松下来。
潮湿的水汽,单车后座上的风,交缠的呼吸,以及,仿佛只有坠入深海,才能看到的蓝。
温盏见到了她期待很久的海。
但如今左手空空,跟当初她想象中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纪司宴挥舞小红旗,带领大家回海边的民宿,远远指着一栋白色小别墅,很得意:“喏,那个,我朋友开的,好不好看?好看我也去开一个,他借了一栋给我们住,后院儿就是海,想想就漂亮吧?”
裴墨踢他:“复读一路了,你一大老爷们嘴怎么这么碎?”
温盏憋笑,走在前头进门。
小别墅没吧台,大门是密码锁,她刚要折身问密码,忽然发现门是虚掩的。
温盏推门,奇怪道:“你们走的时候是不是没关……”
“门”字卡在喉咙。
屋内,旋转楼梯一侧,圆形小茶几旁靠着个大大的黑色书包,西晒的阳光已经入户,在地板上留下金光。
高大的少年身穿工装裤黑T,听见声音也没回头,就站在那儿,脱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背对着几个人的方向平静地喝水,挺拔得像一棵白杨。
喉结滚动,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地裸.露出来。
空气很微妙地沉寂了半秒。
温盏目光一偏,看到商行舟的外套。
黑色冲锋衣,挂在椅背,口袋很大,要掉不掉地,里面塞着张机票。
露出一角。
出发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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