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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尹沉给她的药方还来不及用,就这么快被最不该发现的人发现了。
碧芜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终是认命般接过药碗,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这个孩子……”
见誉王薄唇微启,正欲说什么,碧芜一下打断他。
“孩子的事,可否请殿下帮臣女保密!”她抬眸看向誉王,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神情,“不瞒殿下,臣女与孩子的父亲两情相悦,原想着等臣女认回安国公府,我们便成亲,可谁曾想孩子的父亲却出了意外……”
碧芜自认撒谎的本事还不错,竟然不打腹稿就将这个故事编了出来,她偷着打量誉王的反应,却见誉王剑眉微蹙,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古怪。
他灼热的眼神令碧芜脊背不自觉发僵,只能低下头去,以防教他看出端倪。
少顷,才听他问道:“孩子的父亲……出了什么意外?”
碧芜闻言,逼着自己抬首正视着他,须臾,暗暗咬了咬牙,幽幽吐出两个字。
“死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伤感,而她的声音听起来确实带着颤意,这当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害怕。
毕竟孩子的父亲正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用那双幽沉深邃的眼眸锁住她,而她还得煞有其事地,在孩子爹不知情的状况下将他咒“死”了。
誉王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些,碧芜总隐隐觉得他有几分不悦,片刻后,才又问道:“怎么死的?”
死了便是死了,关心这么多做甚!
碧芜心下颇有些不满,但男人身上的威仪之气形成一种浓重的压迫感,令她不得不佯作伤感,继续编道:“病死的,原以为只是风寒,谁知连日高烧不退,日渐衰弱,就这样没了。”
说多错多,为了防止誉王再问,末了,她还不忘哽咽道:“臣女好容易忘却此事,请殿下莫要再提了……”
她以手掩面,努力作出一副悲恸的模样,可手掌心却是干的,须臾,她才听男人低沉醇厚的声儿传来,“本王先走了,二姑娘好生休息。”
碧芜张开手掌,从指缝中看去,便见誉王修长挺拔的背影。
直到他踏出外间,再没了动静,碧芜才卸下一口气,倚着床栏,大口呼吸起来。
不管他信不信,她这慌也只能这么撒了,且此事与他无关,他应当不会太放在心上。
银铃行到碧芜身侧,满目歉疚道:“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能阻止誉王殿下请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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