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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无大伤,但他毕竟年纪大了,医生建议留院多观察两天。
这天周勉刚走到病室走廊口,就看到秦老伯的病房门打开了。
里面出来了一位面容枯槁的男人。
他和周勉擦肩而过,低着头正在翻看手里那薄薄的红本。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周勉进去时,秦老伯颓丧地坐在病床上。
周勉把煲的汤放在柜子上,问:“刚刚那是您儿子?”
秦大爷点点头,“他给我打电话,说要卖掉房子。”
周勉:“您怎么说?”
秦大爷哼笑了一声,“我就只有那么一个窝了,我怕他在家里把房产证翻出来拿去抵押高利贷,就把他骗了过来。”
“您把什么给他了?”
“存折。”
屋内静默无声,存折里是秦大爷这么多年来,起早贪黑挣的辛苦钱,他留着养老的。
周勉自然坐下,把汤桶揭开,说:“吃点东西吧。”
“我刚刚在想,如果我手里有把刀……”
“您真的很想他死吗?”周勉打断他,“即使他是你儿子。”
“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我自认一生忠厚老实,从没教过他歪门邪道,他就不像是我的儿子,打小他就偷鸡摸狗,我和他的母亲打也打过,道理也说了一大堆,从来都没有任何作用。”
“我老伴被他气得突发心脏病去世,大黄也被他剥皮煮了,我作为父亲,已经不指望他尽赡养义务了,他却连我的血都要吸干。” 秦大爷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也变得哽咽愤怒:“我为什么还想他活着?”
“在他身上,只有人性本恶!无法教化!”
周勉拍了拍秦老伯的背,说:“别激动,先顾好自己的身体。”
“周医生,谢谢你,其实我昨晚都不想活了,我想如果我就那么死去,他是不是就成了杀人犯?他会不会被判死刑?在唾骂中跟我一起死。我无法教好他,只能用我的命带走他,带走这颗毒瘤。”
周勉:“你已经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讨他的命了吗?不惜一切代价?”
“对!” 秦老伯掷地有声。
周勉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怀里的兔子从衣服里钻了出来。
它爬到秦伯手边,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
秦伯不明所以,但是面对这么可爱的兔兔,还是忍不住轻轻摸了下它的小脑袋。
周勉盯着那小小的一团,眉心舒展开来,说:“它在安慰你。”
秦伯眼眶湿润,说:“真好,兔子都比人好。”
从医院出来,童陵瞧着四下无人,悄声道:“夫君,你劝劝秦爷爷,切莫冲动做事,鲨害直系血亲,是会被神惩罚的,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他一生和善,不该到老了,破了这一世积累的善缘。”
周勉:“你相信神吗?”
兔兔肯定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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