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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一样,里面的明星,哪怕表现的再亲切随和,也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微服私访的味道。
随着儒生经过,巷子里的高人们说话越发高妙,神态越发出尘:肥羊来了!有肥羊!
儒生慢慢逛着,看着那些神色迷茫的百姓,向那些比自己还要落魄的人问姻缘、问前程、问子女……
这些人对相士的话,又有几分信?不过是想听几句好话,图个心安罢了。
儒生微微摇头,忽然脚步一顿,目光落在某个角落。
挂摊里多出个棋摊,原本就稀罕,何况摆摊的少年,还长得那么好看……好看到竟隐隐将他的三宫六院都比下去了。
少年一身白衣,黑发如瀑,正姿态随意的靠在椅子上,和人下棋。
他下的并不专心,显然将一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隔壁的卦摊上,听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为一位妇人讲她的前世今生。
少年听到有趣的地方,会下意识的笑笑,摸摸腿上那只白猫,笑容明媚宛若春光,若是听到太入神,那只猫会伸出爪子勾他的手,提醒自己的存在。
然后少年就会低头,揉揉它的脑袋,随手拈起一颗白子,按在棋盘上。
似乎是注意到儒生的目光,少年放下棋子后,侧头看了过来,只一眼就挪开目光,注意力重新回到白猫和相士身上,似乎那个盯着他看的儒生,并不值得他关注。
儒生却失神了。
好一双眼睛!
灿若星河,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吸摄进去。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单纯因为一件事物的美丽,感到动容甚至震撼了。
“老爷?”
管家轻轻提醒了一句:他们在这里站了有一会了。
儒生转身走向棋摊,少年诧异的瞥了他一眼,依旧只看了一眼。
若他记得不错,雍帝今年应该是四十四岁。
外貌和年龄很一致,并没有因为生活优渥而显得年轻,脸上的川字纹和法令纹很深,眼尾几乎看不见鱼尾纹——严肃,压力大,笑容很少。
安然得出结论,低头落子。
儒生负手站在一旁,耐心看他下棋。
少年的棋艺很高,高到他面前的对手完全无法体现他水平的地步,没多久,和他对弈的中年人懊恼的弃子认输,从袖子里摸出一文钱放在棋盘上。
安然将那一文钱收进荷包,开始收子,儒生在他对面坐下,道:“我和你下一盘。”
安然头也不抬,继续收他的子,道:“不下。”
儒生诧异道:“为何?”
安然道:“你输不起。”
管家斥道:“怎么说话呢?我们老爷输不起你那几文钱?”
儒生亦道:“你放心,老夫虽然缺钱,却不缺这几文。”
安然道:“输不输得起,和钱多钱少不相干。输得起的人,无论输赢,一笑而过,潇洒来去。输不起的人,或者掀摊子骂人,或者一局方了还要一局……麻烦。”
儒生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输不起的人?”
安然语气平平,道:“我要收摊了。”
这句话一出口,安然便感觉有人向他靠近了一步。
儒生抬手,止住某种隐秘的骚动,道:“来一局。老夫答应你,不管输赢,只下这一盘,而且绝不掀你的摊子。”
安然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最后几颗棋子放回瓷罐,道:“赌金二两,我输了,双倍奉还。”
儒生不悦的皱眉:“方才那个不是一文吗?怎么,坐地起价?”
安然笑笑,挑眉道:“我问你要一文,你有吗?”
儒生唤道:“福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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