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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她低声回应,“可是我怕被你拒绝。”
“不会的。”她抬手摸了摸季夏的头,“只要力所能及,我都会满足你。另外,你的愿望都没有说出口,怎么就确定你会被拒绝呢?”
“总有一天,你总会遇到一个永远无条件对你好的人。”
“那个人一定是妈妈!”当时的她听得似懂非懂,听到最后季夏忍不住抱住了她
可是后来,那个月亮吊坠还是没有了。
一群孩子玩乐般投过来,投过去,嘴上是天真般的残忍,最后吊坠被人接了个空,最终落在了茂密的荆棘灌丛。
最后,当那群孩子走后,母亲找过来的时候,她一个人环坐在灌丛旁边,胳膊裸露的皮肤是刮蹭后的细麻伤口。
她抬起头,对上她满是心疼的眼睛。
“爸爸是真的走了,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不用找了,我不想要这个吊坠了,我们回家吧。”
回忆至此,季夏将吊坠收回,敛下暗淡神色。
她之前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把这件事情记得这么清楚,一直不明白当后来,李居言将那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推在自己面前打开时,她会本能地那么抗拒。
而如今,或许半知半解。
那个月亮吊坠,是她还未来得及将喜欢正式宣之于口,却被人硬生生夺走后的巨大失落。
是无法握紧的守护,无法追求的幸福。
母亲讲给自己的道理,她本该从那天起就开始明白。却刚一伸出手,就被现实打了回来。
季夏转过头,看着倒退过的城市夜景。
车窗在阑珊灯火映衬下,隐透着她的眉眼轮廓。没有往日的淡然平静,像沉静的镜面碎开一道痕迹。
—
季夏回家时是早晨,家里只有季成一个人。
他今天刚好休班,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台。
电视播放的声音刚好压过了季夏的开门声,直到季夏走了进来,季成这才听了动静看向她。
因着季夏和他提前打了声招呼,对于季夏连续两天的彻夜未归,季成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很快移过了视线,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她朝前走了几步,转了个向,到卫生间用凉水扑了把脸。昨晚两人熬夜到几乎通宵,因此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恍惚。季夏双手平撑在盥洗池两侧,安静打量了会儿镜子里眼底的淡青,静了静神后,伸手扯了一张洗脸巾。
擦净了脸,回了房间。
一沾了床,睡意就渐渐袭来,季夏很快阖上眼皮。
然而没多久,模模糊糊意识朦胧间,却听到有人在敲着自己房间的门,像是愈来愈不耐烦一般,最后一声提高音量的叫唤,彻彻底底将她从睡梦中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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